李叔同先生有何性格和品质

美好瞬间 2024-08-10
导读有人曾经这样说过:只有认真才可收获成功。近日,我阅读丰子恺先生所写的《怀李叔同先生》一文之后,我认为认真不仅仅只能收获成功,而且人生的价值,也在于认真。这篇文章讲述了丰子恺先生与李叔同先生(即弘一大师)相处时,在丰子恺眼..

有人曾经这样说过:只有认真才可收获成功。近日,我阅读丰子恺先生所写的《怀李叔同先生》一文之后,我认为认真不仅仅只能收获成功,而且人生的价值,也在于认真。

李叔同先生有何性格和品质

这篇文章讲述了丰子恺先生与李叔同先生(即弘一大师)相处时,在丰子恺眼中弘一大师之经历的五个阶段之中的几件事。在他当公子时,他立意做一个翩翩公子,便彻底做一个翩翩公子;在他做留学生与做教师之时,丝毫没有当时那公子的气派,而是一身洋装与一身灰白袍子;而在他立下志愿去做一位道人时,他下定决心,于大慈山断食十七天,十七天之内,果真颗粒无进;最后他出家为僧时,潜心修律宗,律宗一举一动处处限制,为佛门中最难修的一宗,可弘一大师却将其复兴,取得了“重兴南山律宗第十一代祖师”的称号。这种种的事例,无不反映出了弘一大师做人处事异常认真的劲头。

在这几个事例之中,最令我感到震惊的,还要数弘一修那几乎活人变为一个木偶的律宗。是呀!律宗里面,连平时最为常做的几个动作,也会受到约束,而要求却也极其严格认真,这好比是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不打不转的陀螺吗?俗话说,活人不会让尿憋死,而律宗,却就是要一个活人被一泡尿憋死吗?但是弘一大师却坚持了下来,可见弘一大师心中一直立着认真二字,而这也正是我们这几代人所没有的,如今的人们,干一些困难或是可干可不干的事,都几乎是吊儿郎当地去干,从不会在干事时带上认真两个字,但是如将这些不认真干的事放大至人生,你将失去多少可珍贵的机会与罕见的机遇哟?在人生之中,只有你认真地对待了人生,人生才会认真地对待你。而弘一大师,正是一个鲜为人知的例子。

正如清代医学家王清任一样,当时的医书上,人的内脏图尚未完整,于是他便亲自一人去坟冢与刑场观察其人内脏结构,为了校正书中的一幅人体解剖图,他又将已理出的书稿《医林改错》整整搁置了42年,而去荒野之中将当时患麻疹的病孩尸体翻看,从而得到了30具完整内脏,详细画了下来,证明《黄帝内经》一书所讲的体内构造却有误,而最后为了一片横膈膜的位置,他又研究看几近30多年,这才将医学书稿整理定稿。

如不是王清任的认真,那么也许如今的医学人体构造上,还存在着一片空白,而正是王清任的认真,才弥补了这块空白。而王清任的人生,也因为其认真,才变得有了价值,变得成功。也许在漫长的人生的道路上,人不可能一定会一帆风顺,总会有一些小磨难,小挫折,但是一个人只要用自己的认真去对待人生,人生也会认真地对你。感谢丰子恺先生用他的笔写下了弘一大师的为人,也用弘一大师四个不同的时段来告诉了我们:人生取决于——认真。

在人生之中,可能是一片好景,也可能是坑坑洼洼。但是不论是哪一种人生,都需要认真地去对待,人生——认真!

弘一法师简介 弘一法师的故事

弘一法师他的俗名李叔同,他师叔取画无所不精,他的一生经历多次的很大的转折,年轻的时候是公子哥,39岁的时候出家,严于律己,最后成为一代高僧。弘一法师少年的时候。才能十分卓越,他本身出身名门贾桂,他的父亲弃官从上潜心佛法,小的时候,李叔同家境十分的优秀,又有着很好的天资,诗书棋画样样精通。?他中年的时候,他做了一名教师,李叔同,他的性格也逐渐内敛,开创了一个崭新的艺术时代,李叔同将油画,钢琴等等一系列西方艺术都带进中国。在艺术领域培养了一大批优秀人才,他也就成为了一代宗师,从他的手下教出了许多有才华的学生。?作为一个高僧,苦心向佛,弘扬佛法,苦修佛家最难修佛法,也有很多人评价他时,20年代最有才华也最奇特的一位,从一代精英才。绝艳的翩翩公子到一位主人成功的教育家,最后归为佛家纪律严明的一个。丰子恺也评价他由翩翩公子一变而为留学生又变为教师,教人读书,四变为和尚,每做一种人,都十分像样。?弘一法师就经常的说人生没有什么不可以放下的,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人生没有那么长,何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彻悟一生的人生真谛,帮你重遇,未知的自己,逆袭人生。这些都是弘一法师经常所说的话。弘一法师也经常说一个人的成功与否并不在于他比别人优秀多少,而在于他的精神上能否幸福和满足。所以,淡定的人永远不会在乎别人怎样评价自己,这些都不能成为干扰我们幸福的因素,赢又如何输又如何,他只做他自己过他自己的日子,它的幸福和其他人没有关系,只和他自己的心有关,这就是弘一法师的真谛。

弘一大师禅修的故事

说到弘一法师其实大家也知道的还是挺厉害的,在近现代历史上经常性出现他的名字,他对于的作用还是非常非常大的,所以弘一法师真的挺厉害的,最近有人想重新了解了解这个弘一法师到底有什么故事可言,下面就一起来看看吧!

弘一法师简介

李叔同(1880—1942),又名李息霜、李岸、李良,谱名文涛,幼名成蹊,学名广侯,字息霜,别号漱筒。

李叔同是著名音乐家、美术教育家、书法家、戏剧活动家,是中国话剧的开拓者之一。他从日本留学归国后,担任过教师、编辑之职,后剃度为僧,法名演音,号弘一,晚号晚晴老人,后被人尊称为弘一法师。

1913年受聘为浙江两级师范学校(后改为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音乐、图画教师。1915年起兼任南京高等师范学校音乐、图画教师,并谱曲南京大学历史上第一首校歌。

弘一法师的故事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杯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即便不知道李叔同是谁的人,也多半听过他这阙从1915年传唱至今的《送别》歌。

作为20世纪中国最富色彩的人物,李叔同前半生学贯东西,潇洒无羁,堪称中国现代音乐、戏剧、美术之先驱;后半生,他勇猛精进,慈悲度世,修成佛门南山律宗第十一代祖师,是芒鞋布衲、苦修律宗的空门高僧,被誉为“人天师范”。

弘一大师像

从凡间的李叔同到佛国的弘一法师,他在盛年决绝地作别妻儿,断绝尘缘,实现了尘世与净土、亲情与大爱间的跨越。这一极具戏剧性的转折,怎不令世人从当年愕然至今?

出家,对李叔同来讲或许是一种宿命。无论他经过了多少年的准备,对他的家人来说,这一刻何时到来都会突然。彼时,他需要给家人一个交代。

于是他给自己的日籍妻子诚子写了封作别信。正是这封信,不仅把一场变故带给了他的妻儿,也把多重得疑问,留给了俗世中的我们。

弘一法师晚年曾告诉自己的弟子妙莲法师:“你在为我助念时,看到我眼里流泪,这不是留念人间,或挂念亲人,而是在回忆我一生的憾事。”

人间有牵系 “朝游不忍池”

李叔同出生于天津望族桐达李家,行列第三,幼名成蹊,学名文涛,字叔同。他的父亲系李鸿章同年进士,曾官至吏部主事。致仕后经营盐业,兴办银行,为津门富豪。

李叔同少年风流,曾爱上津门名伶杨翠喜。母亲为拴住他那颗不安分的心,在李叔同二哥文熙的主持下给他安排了婚姻。对方乃俞家五**,是天津卫的一个茶商之女。俞氏长李叔同两岁,两家门当户对,是旧时的好姻缘。

彼时,康有为、等人正主持维新变法,一向关心国事、憧憬未来又极厌旧制度的李叔同,积极鼓吹新说,刻了一方“南海康梁是吾师”的印章以示支持。不料“戊戌”以失败告终,外界哄传李叔同是康、梁同党。为了避祸,他带母亲、妻子迁居上海,以富家公子身份,与沪上名流交往。

鲜衣怒马的青年时代,伴随着一阙阙绮诗丽词,李叔同与上海名妓李苹香、谢秋云私情往来数年,他的妻子俞氏从未加以干涉。

李叔同的父亲在他5岁时故去,他的母亲比父亲小40多岁,当时不过是一个20多岁的女人,能在备遭歧视的家庭中把李叔同抚养大实属不易。李叔同因此事母至孝。母亲去世时,李叔同携妻子与两个幼子扶柩回津,并依“东西各国追悼会之例”,为母亲举行丧礼。

生母去世,对李叔同刺激很大,认为自己的“幸福时期已过去”,于是他将俞氏和两个儿子托付给天津老宅的二哥照顾后,远赴日本留学。

1899年,李叔同(左)20岁

摄于上海寓所,城南草堂

李叔同初到日本,对于明治维新以后的西化成果深感羡慕,对西洋艺术全面研攻。他在上野美术学校西画科师从黑田清辉等画家学习,同时又入音乐学校研究乐学与作曲,业余时间还研究戏剧。他与曾孝谷等人创办“春柳社”,提倡话剧,这是我国最早的研究话剧团体。该团体先后演出《茶花女遗事》《黑奴吁天录》等剧目,李叔同均任主角,一时声誉鹊起。

在日本学习美术期间,作为中国第一代美术留学生,李叔同接受的是西方写实主义教育体系。上野美术学校课程中有写生内容,李叔同在学校对着男做人体写生不难,但女的问题始终没法解决。直至有一天,正在寓所练习绘画的李叔同,无意中注意到了给他送饭的房东女儿诚子。

每天给李叔同送菜递饭,这是诚子对他最初的照顾。不久,李叔同便直言邀请她当自己的,诚子从此成了他的专职女。由于相同的爱好,又彼此真诚相待,两人开始跨越画家和的界限。李叔同第一次感受到了爱情的滋味。不久,李叔同和诚子举办了一个简单的结婚仪式,她成了李叔同的第二位妻子。其间李叔同在自己的诗作《朝游不忍池》中写道:“小桥独立了无语,瞥见林梢升曙曦。”可见这时候他的内心是安静愉悦的。

李叔同携日本妻子诚子一起回到中国,时在1911年。回国伊始,李叔同没将诚子带回俞氏所在的老家天津,而是安排她住在了上海,他自己则在天津北洋高等工业学校担任主任教员,将近一年后,才来到上海和诚子共同生活。其后,他在上海城东女学任音乐教员,在《太平洋报》任文艺编辑,兼管副刊及广告。1912年10月,《太平洋报》停刊,李叔同被迫离开上海,应聘至浙江两级师范学校,任音乐图画教师。

此间每到节日,李叔同都会从杭州赶回上海与诚子相聚,而他的教员薪水通常每月会被分成4份:一份给上海的妻子,一份给天津的妻儿,一份给日本的刘质平(李叔同的弟子,留学期间受李叔同资助),最后一份留给自己。

李叔同在上海票演京剧《黄天霸》

君本多情者 何故断舍离

1916年的一天,时在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教授音乐图画的李叔同,与同事夏丏尊聊天。

夏丏尊说他在一本日本杂志上看到了有关断食的介绍,称断食可使人身心更新,产生巨大精神力量,释迦牟尼、耶稣、穆罕穆德都曾进行过断食体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叔同便找来那本杂志看。

第二年春节刚过,李叔同就到杭州大慈山下的虎跑定慧寺去作断食体验,前后历时21天。返校后,他开始素食。

这时期他接触了很多佛经,由此感到世间名利原是虚妄。1917年1月8日,李叔同在写给学生刘质平的信中说:“鄙人拟于数年之内入山为佛弟子,或在一二年亦未可知……现已陆续结束一切。”当年11月,李叔同再到虎跑定慧寺听禅师说法,回来后写了书联,落款“婴居士”。此时他为自己改名为“李婴”,寓有婴儿般新生之意。不久,他将自己多年来视若珍宝的书籍、字画、折扇、金石等都分赠给了友人,连衣服也没留几件,显然是在做断舍离的准备。

1916年12月25日—1917年1月11日

李叔同在杭州虎跑实行断食,前后18天

1918年春,李叔同于虎跑定慧寺客房习静一月间,恰逢他的好友、儒学大家马一浮带朋友彭逊之到虎跑定慧寺出家。李叔同目睹彭逊之剃度全过程,深受震撼,欲拜为彭逊之剃度的弘祥法师为师。弘祥法师认为自己资历尚浅,便请来自己的师父了悟法师,收李叔同为其在家弟子,取名演音,号弘一。

同事姜丹书曾问李叔同:“你想出家?”李叔同答:“是的。”姜丹书又问:“为何?”李叔同再答:“无所为。”姜丹书三问:“君固多情者,忍抛骨肉耶?”李叔同又答:“譬患虎疫死,将如何?”这最后一句的意思是说,如若患暴病而死,即便内心难舍妻子儿女,又有什么办法?

1918年8月19日,农历七月十三日,李叔同在虎跑定慧寺正式剃度出家。9月,他到灵隐寺受比丘戒。10月,他又赴嘉兴精严寺小住。年底应马一浮之邀到杭州海潮寺打七(指于7日中克期求证的修行),从此再无杂念。

至此,世间再无李叔同,只有弘一法师。

弘一大师为王伯老写的集句联

安顿尘缘后 “请叫我弘一”

李叔同入山归佛的消息,在他离开浙江一师的当天,就传遍了杭州。不几日,传遍了上海。没多久,又传遍大江南北,以及他曾经留学的日本与东南亚各地,成为民国以来,中国文化教育界哄动一时的新闻。但李叔同自己,却并没有把出家的事,预先告知家人。且不说远在天津,几年未见的发妻,就连住在上海,不时相聚的日籍夫人诚子,事先也是一无所知。

剃度几周后,得知消息的诚子,携了他们的幼子自上海赶到杭州灵隐寺,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欲劝说丈夫切莫弃她出家。这一年,是他们两人相识后的第11个年头。然而李叔同决心已定,连寺门都没让妻儿进入。诚子无奈离去前,对着关闭的寺门悲声责问:“慈悲对世人,为何独独伤我?”

黄炎培曾发表一篇题为《我也来谈谈李叔同先生》的文章。其中写道:“叔同出家首先在杭州的西湖,经过了几年,叔同的夫人到上海,要求城东女学杨白民夫人詹练一和我当时的夫人伴她去杭州找叔同,走了几个庙,找到了,要求叔同到岳庙前临湖素食店共餐。三人有问,叔同才答,终席,叔同从不自动发一言,也从不抬头睁眼向3人注视。饭罢,叔同即告辞归庙,雇一小舟,3人送到船边,叔同一人上船了。船开行了,叔同从不一回头。但见一浆一浆荡向湖心,直到连人带船一齐埋没湖云深处,什么都不见,叔同最后依然不一顾,叔同夫人大哭而归。”

然而在李叔同作出如此无情抉择的背后,一纸他在正式出家前,写给诚子的告别书,却让人们看到了他无情之外的有情一面。

弘一大师所绘十八罗汉

这份告别书写于他正式出家的前两周。信中他开门见山地写道,“关于我决定出家之事……上回与你谈过,想必你已了解我出家一事,是早晚的问题罢了……你是否能理解我的决定了呢?若你已同意我这么做,请来信告诉我,你的决定于我十分重要……”

可见关于出家,李叔同对家人其实是心怀歉疚的,尤其对于跟他漂洋过海来到中国,为他育有一子的日籍妻子诚子,他的歉疚尤甚。但他能做的,只是于出家前细心周到地预留了3个月的薪水,将其分为3份,其中一份连同自己剪下的一绺胡须,拜托老友杨白民转交给诚子,并嘱朋友将其母子二人送回日本。

于作别红尘之际,他在写给诚子的告别书中劝慰她说:“请吞下这苦酒,然后撑着去过日子吧。我想你的体内住着的不是一个庸俗、怯懦的灵魂。愿佛力加被,能助你度过这段难挨的日子。”并表示,“做这样的决定,非我寡情薄义。为了那更永远、更艰难的佛道历程,我必须放下一切。”

在讲述弘一法师故事的**《一轮明月》中,有这么一个场景:

清晨,薄雾西湖,两舟相向。诚子:“叔同——”李叔同:“请叫我弘一。”诚子:“弘一法师,请告诉我什么是爱?”李叔同:“爱,就是慈悲。”

终是斩断了夫妻尘缘的李叔同,自此正式变身为弘一法师。其中对诚子母子的看似无情,也许却是面向世间众生一概平等的更大有情。

《李叔同歌曲集》丰子恺编

生平有憾事 “悲欣交集”

一代才子放弃世俗生活,突然遁入空门,在当时和现在都使人深感惋惜和不解。世人在津津乐道的同时,也对他的出家做了各种版本的猜测和分析:对现实的无能为力,对红尘琐事的不屑,对病痛的心力憔悴,对佛文化的心灵向往,最终让他抛弃常人的生活轨迹,追求更高级的人生境界和灵魂生活。但终未揭开这位艺术大师的出家谜团。

李叔同的学生丰子恺对老师的出家表示理解。他说,我以为人的生活可分为3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灵魂生活就是宗教。宗教徒做人很认真,对他们来说,物质欲、精神欲都不能满足他们,必须探求人生的究竟,追究灵魂的来源,宇宙的根本。以丰子恺的了解,李叔同就是这样的人。

李叔同出家之后成为弘一法师,毅然割断了他曾醉心研究过的话剧、油画、西洋音乐等诸种艺术,唯独对于书法研习不辍,老而弥笃。

其后20多年精诚庄严的自律苦修,弘一法师使传统断绝数百年的律宗得以复兴,佛门称弘一为“重兴南山律宗第十一代祖师”。

林语堂曾说:“他曾经属于我们的时代,却终于抛弃了这个时代,跳到红尘之外去了。”张爱玲则表示:“不要认为我是个高傲的人,我从来不是的——至少,在弘一法师寺院围墙的外面,我是如此的谦卑。”赵朴初更评价他是“无尽奇珍供世眼,一轮圆月耀天心”。

弘一法师晚年病重,他拒绝医疗探问,一心念佛,并告诉自己的弟子妙莲法师:“你在为我助念时,看到我眼里流泪,这不是留念人间,或挂念亲人,而是在回忆我一生的憾事。”

1942年10月10日下午,弘一法师索来纸笔,写下“悲欣交集”4字绝笔交给妙莲。13日晚,弘一法师侧卧圆寂于福建泉州不二祠温陵养老院陋室板床之上,右手支颐,左臂放在身侧,双腿并拢微直,和释迦牟尼涅槃时的睡姿相同。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这阙他在俗世创作的《送别》,如今如果我们重新去理解,是否更能切近真髓?就当它既是作者于命运无力时送别知交的感怀之作,亦或是于暂时落幕的人生舞台上转身走开时,给自己的作别之语。

权当他是去后台更衣换妆,去去就来。

弘一法师 临终遗书 “悲欣交集”

史上唯一的全才高僧,做了什么愧疚事,一直被后世诟病?

1942年的10月13日,农历九月初四,一代高僧,南山律宗十一代祖师弘一大师取吉祥卧安然示寂。而大师去后,其思想与事迹,仍广泛而深刻地影响着整个中国佛教界,一直至今。

说起弘一大师,大家都知道在他出家之前,家境优渥,才华横溢,旅日留学,学成归来更娶得日籍妻子,可谓是处处如意的人生赢家。因此当他出家之后,引起当时社会各界的轰动。

弘一大师为何出家?说起来这却和一段禅修的经历有直接的关系。恰逢弘一大师圆寂76周年,本期「名人与禅修」,禅风君为大家带来的是弘一大师与禅修的故事。

虎跑闭关,人生转捩

1916年11月,时值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期。杭州西湖边的大慈山下立定了两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在友人的介绍下,他们走进了虎跑寺。

这两人,正是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的教师李叔同,以及校工闻玉。他们来到虎跑寺,不为了进香求取什么,而是为了在这里开始一次为期17天的闭关。

那时的虎跑寺,人迹罕至,静谧非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两人选择了这里作为闭关的地方。

而正是这一次的闭关,让李叔同性情大变。甚至结束了闭关回到学校后,渐渐成为了纯素主义者。两年后,李叔同终于在他闭关的虎跑寺出家,从此以弘一大师之名为人所知。

那么,在这次闭关里,李叔同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放下一切,毅然出家呢?这还得从他闭关之前说起。

友人相约,筹备闭关

李叔同在学校有一位同事名为夏丏尊,与他非常要好。1916年夏天,夏丏尊阅读一份来自日本的杂志时发现了一篇关于断食疗法的介绍文章,便查阅了一些相关的资料,将这一发现告诉了李叔同。

李叔同本就患有神经衰弱、手足麻木等病症,对于这一疗法深感兴趣。于是与夏丏尊相约,找个机会一起去闭关。

夏丏尊当时说完之后就没再过多在意,但一向认真的李叔同却开始了解断食的具体操作方法,并着手筹备择地断食的事宜。

作为一代大才子,李叔同不仅在美术音乐等方面卓有建树,更精通金石镌刻,加入了西泠印社。因此,当他想要找个地方闭关断食时,便找西泠印社的叶为铭打听地方。

叶为铭听罢便为他介绍了虎跑寺,并托虎跑寺的护法居士丁辅之介绍李叔同前去虎跑寺。于是一切准备就绪。

闭关断食,禅修调心

很快到了11月学校放。李叔同在上海有家眷,往常到了这些期,他必然是返回上海与家眷见面。夏丏尊并不知道李叔同着手准备闭关的事,以为这个期也会如以往一般。

正是在这个期,李叔同带着校工闻玉来到虎跑寺,住在方丈楼下屋里开始闭关。入关之后,李叔同将一切与外界应酬接洽的事务委托给闻玉,让闻玉在他闭关结束后转达。

闭关断食,并不是一入关便即不吃饭。李叔同的断食,是循序渐进的。从最开始将食量减到平时的三分之二开始,慢慢减少食量,直到「不食人间烟火」,几天后又逐渐恢复饮食,总共经历了三个时段。

在这期间,李叔同每天都以日志的形式记录下了期间的身心感受。杜绝了应酬事务之后,李叔同每天的空余时间颇多。这闭关期间里,他主要做的便是三件事:打坐、写字、刻印。

断食静坐,身心轻安

刚开始减少食量时,李叔同时常感觉到「腹中如火焚」,后来身体逐渐适应,于是感到「精神稳定,腹中舒泰」。等到他完全断食时,已不觉饥苦。随后连续七天,只喝虎跑冷泉,不再进食。

在这几天里,李叔同「静坐以待寂灭,习字以观性灵」,随着饮食断绝,而静坐定力提升,他感到「思丝虑缕,脉脉可见。文思渐起,不能自己」、甚至「精神界一片灵明,思潮澎湃不已」。

这样独特的体验,是李叔同前所未有的。而伴随着思想的清晰灵明,他开始感受到身心的调适愉悦。晚上日落而息,睡得特别踏实,一夜无梦,轻快无比。

此时,断食禅修带来的法喜充盈其心,李叔同已经不把治病当做自己的首要关注点,而在这样的体验中,他也在「静坐时,耳根灵明,大地间无不是众生嗷嗷不息之声」的体验中,长养了无限慈悲。

当他逐渐恢复饭食时,寻常的粗茶淡饭,在内心定静澄澈时显得奇香无比。结束闭关后,这段独特的体验让他深深记在了心里。

皈依学佛,茹素读经

回到学校之后,夏丏尊才得知李叔同闭关的事,不免大感惊异。夏丏尊观察到,李叔同的身体确实比以前要好。据他回忆,那时李叔同尚未完全茹素,但胃口比以前好了很多。

很快到了新年年,李叔同又一次到虎跑寺去。这一次,他便在虎跑寺受了皈依,成了正式的佛弟子。

夏丏尊观察到,李叔同从这时开始在家中供佛像,持念珠,读佛经,并开始断荤腥,茹素食。以往李叔同会阅读宋明理学和道教的书籍。自皈依后,宋明理学还会看,但道教的书籍,便已疏远。

那时李叔同实际上颇为享受这样的居士生活,因此也时常到虎跑寺挂单。后来出于种种原因,李叔同多次想要辞去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职务,终因夏丏尊挽留而留下。

但在夏丏尊眼里,却只觉得李叔同因信仰而苦了自己。因此便放出狠话来:「这样做居士终究不彻底,不如索性做了和尚吧。」不曾想,正是这一句话,促成了李叔同最终的出家。

最开始夏丏尊对此颇为懊恼自责。在他那时看来,学佛出家是一件苦事。他认为自己将友人劝上了一条苦路。不过随着弘一大师的言传身教,夏丏尊终于改观,理解了弘一大师在出家生活中的乐处。

禅意生活,依律而住

弘一大师为人敬重,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于其重视律学。当时弘一大师有感于晚清以降佛教界戒律松弛的乱象,故而特别弘修戒律,并以身作则严持律仪。

他对于戒律的持守有多严格呢?他的学生丰子恺曾委托他书写佛号,寄了宣纸给他。他书写完毕,宣纸有多,便特意写信询问多余宣纸如何处理。

有次通信之时,丰子恺随信附上了回信的邮票。邮资有多,弘一大师便也悉数找回。后来丰子恺再有委托,便会注明:纸张邮票等有多余的,都送给法师。

弘一大师对于戒律的持守,严格到这种程度,在很多人眼中似乎是自找麻烦,过得很苦。但实际上弘一大师自有其乐处。

《八大人觉经》中提到:「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这实际上正是弘一大师能在戒律中得自在的根本原理。

禅意的生活,并不在形式,最为关键的是「少欲无为」四字。早在弘一大师出家前那次闭关中,他就在断食禅修里体验到了这样的法喜,因此严守戒律,在少欲的生活中得乐,也就顺理成章。

禅风君认为,弘一大师出家前的这次断食禅修,实在来说不仅是一个疗病的经历,或者生活的体验,更是一个禅意生活的开端。

从那时起,他的文艺因为有了禅的智慧,仿佛有了灵魂;他出家后看似苦行的生活,也因为禅的滋润,而自得「孔颜乐处」。

对于禅意的生活,一次闭关禅修的经历,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但又有几个人能像弘一大师那样,开始了,便一直走下去呢?

李叔同1915

史上唯一的全才高僧弘一法师因为抛妻弃子一直后悔不已,而他的这种行为也让后世所诟病。弘一法师是一个集诗词,歌赋,书画,戏曲等等集一身的男人,这样一个全才的男人却因为对当时社会的无奈而最终选择成为了一名和尚。但是成为和尚之后他却认为家人是束缚所以就抛妻弃子,最终这也成为了他人生唯一的一个污点,也让他愧疚难当。

弘一法师原名叫做李叔同,他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虽然说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去世了,但是留下的家产却完全够他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不过李叔同是一个很奋发向上的人,他没有安于现状,而是选择不断的充实自己。

当他发现国家有难的时候他毅然决然的决定去往日本寻找救国之策,等到他学成归来的时候却发现理想与现实有巨大的差别。所有人都想着争抢自己的利益,从来没有想过怎么为百姓谋。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看破红尘决定出家当和尚。

当了和尚的他日子也是非常的潇洒,毕竟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却做了一件让自己愧疚终身的事情,这件事情还要从他在日本留学说起。他在日本留学的时候碰到了一位姑娘,两个人情投意合,所以很快就结婚了。不过因为李叔同回国所以两个人分开了。

这位日籍妻子来找他之后,却发现他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他甚至都不让她叫叔同,只让她叫弘一法师。而妻子离开之后这件事情也成为了他心中的愧疚事,也让他一直被后世所诟病。

信札趣谈·李叔同

当弘一大师还是李叔同的时候,风流韵事总有人津津乐道;

当李叔同成为弘一大师的时候,一代律僧总为人尊重敬仰。

如果用一句佛门俗语来说就是: 爱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净土。

一 · 南下南下

李叔同出生的1880年,正处于两次战争之后的洋务运动时期,西方的先进科技逐步被引进到日益衰微的大清帝国。

那一年,在天津经营盐业赫赫有名的“桐达李家”的主人李筱楼六十八岁,妾室王氏十九岁。四年以后,在李鸿章的关照下,李家为李筱楼举办了盛大的出殡仪式。

因母亲为妾室,至孝笃亲的李叔同深知母亲在家族中的难处。于是,李叔同十八岁的时候,在母亲的安排下与茶商之女俞氏结婚。

1898年,年轻气盛、热衷新学的李叔同积极响应康有为、发起的戊戌变法运动,不料变法旋即失败,清下令捕杀康梁同党,戊戌六君子首当其冲。

李叔同为避其祸,在二哥李文熙的安排下携母亲、妻子前往上海法租界,由自家在上海的钱庄照应生活用度。

二 · 幸福岁月

尽管到上海是避祸,却迎来了李叔同最为“幸福”的岁月。

“我自二十岁到二十六岁之间的五六年,是平生最幸福的时候。”

刚到上海不久,“公子哥儿”李叔同便加入了沪上名流许幻园组织的“城南文社”,通过绝佳的才情结交了一批文人雅士。

李叔同与上海新学领袖许幻园、上海名医蔡小香、书画大家张小楼、宝山袁家袁希濂义结金兰,举号“天涯五友”。同年,李叔同举家搬入许幻园安置的城南草堂“李庐”,其长子李准、次子李端都是在这里出生的。

自此五年间,李叔同不仅热衷于诗词、篆刻、戏曲,还考入南洋公学,尽显一身才华。这一阶段的李叔同,尤其频繁往来于津沪名妓之间。

1901年秋,上海名妓李苹香,将诗书于扇面,向李叔同请教。同年,李叔同为章士钊所撰《李苹香》一书作序,直抒乐籍发达是文明进步的表现,其早年“超时代”的思想可见一斑。 “若文明发达之国,乐籍棋布,殆遍都邑。杂裙垂髾,目窕心与,游其间者,精神豁爽,体力活泼,开思想之灵窍,辟脑丝之智府。”

1902年七月初七,过名妓谢秋云窗阁有感,作诗云:风风雨雨忆前尘,悔煞欢场色相因。十日黄花愁见影,一弯眉月懒窥人。冰蚕丝尽心先死,故国天寒梦不春。眼前大千皆泪海,为谁惆怅为谁颦。

1904年,赠歌郎金娃娃《金缕曲》:“……奔走天涯无一事,问何如声色将情寄。休怒骂,且游戏。”

1905年初,辗转天津数次的李叔同在上海忆念起津门名妓杨翠喜,写下《菩萨南 · 忆杨翠喜》两首:

燕支山上花如雪,燕支山下人如月。额发翠云铺,眉弯淡欲无。夕阳微雨后,叶底秋痕瘦。生小怕言愁,言愁不耐羞。

晓风无力垂杨懒,情长忘却游丝短。酒醒月痕低,江南杜宇啼。痴魂销一捻,愿化穿花蝶。帘外隔花阴,朝朝香梦沉。

李叔同好友姜丹书在《弘一律师小传》中毫不避讳的写道: “先是上人年少翩翩,浪迹燕市,抱屈宋之才华,恨生叔季之时会。一腔牢骚忧愤,尽寄托于风情潇洒间;亦曾走马章台,厮磨金粉,与坤伶杨翠喜、歌郎金娃娃、名妓谢秋云辈,以艺事相往还。抑莲为君子之花,皎然泥而不滓。盖高山流水,志在赏音而已。”

三 · 悲愁起点

1905年农历二月,李叔同的母亲在上海病逝,时年四十六岁。

“此后就是不断的悲哀与忧愁,直到出家。”

针对其生母的丧事,便成了一件破天荒也是令李叔同无法在家中立足的事情。受新学思想影响的李叔同,为身为妾室的母亲据理力争,坚持用西方文明丧礼代替陈旧鄙陋的习俗,这一传遍津门轰动一时。

为母亲处理完后事,李叔同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未来,时逢清末留日热潮,李叔同一样以一腔爱国之情开始筹备东渡留学。

等等。

到这里,似乎一直忽略了一个人。是的,这个人就是李叔同的发妻俞氏。俞氏是李叔同的母亲为其安排的妻子,从上海到天津俞氏一直照顾婆婆并为李叔同诞下三子(大儿子乳名葫芦,早夭)。俞氏不通诗文,在城南草堂只是看客,不能加入也无法分享“天涯五友”与“津沪名妓”的唱和情谊, 这份孤寂真真切切、无声无息。

如果之前与丈夫李叔同只是精神的隔阂,那么这次离别以后的故事可想而知。

当然,也正如你我所知。

四 · 雪上加霜

原本留日两年,结果一去就是五年。

1911年,李叔同携日本妻子回国,将其安排在上海,饱受家族眼光的发妻和二子尚在天津老家,李叔同尚不清楚该如何安排两个家庭。除此之外,迎接李叔同的还有李家即将破产的消息。

1912年,李叔同最终选择在朋友众多的上海工作,被《太平洋报》聘为文艺编辑,当年秋天报社关闭后,李叔同到杭州任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当图画音乐教员。

此后数年间,李叔同每月两次及寒暑会回到上海与日本妻子相聚,鲜有机会去天津。相比情感问题,更棘手的是两个家庭的开销用度。到1915年李叔同又兼受聘于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奔波于杭州南京之间, “往来千二百里,亦大苦事也”

在此期间,李叔同因与学校在艺术课程的上课形式及编排上有理念冲突,曾自己筹办艺术学校,无奈从二哥处得知家族已濒破产,无法提供巨额筹办费用,这对李叔同来说实则又是一记重拳。

李筱楼年届七十得子,导致李叔同自幼身体羸弱,已经三十六岁的李叔同身体病征日益凸显,一切的一切对于婚姻、家庭、事业皆不顺利的“津门才子”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难怪说是“不断的悲哀与忧愁”,那么接下来也该“出家”了。

五 · 两个

相比较而言,堪称民国的苏曼殊倒是个“爽快”的人。

三十五年的人生,丰富的难以置信。苏曼殊是中日混血,精于诗书绘画,通晓梵文,参加过兴中会,与陈独秀、章士钊、鲁迅共事,为秋瑾遗诗作序,起草《反袁宣言》,撰写“鸳鸯蝴蝶派”名篇《断鸿零雁记》。据说早年偶获一圆寂僧人度牒,随即剃度出家。苏曼殊的一生洒脱至极,绚烂至极。

之所以着重描写苏曼殊,一方面是因为苏曼殊与李叔同同在《太平洋报》工作,有一定的交集,且苏曼殊的出家经历想必也是李叔同所能耳闻的;另一方面,就是那本《断鸿零雁记》,这本的内容是苏曼殊根据个人经历所写。

大致内容是:主人公三郎自幼家庭不幸,但是有一个爱他的未婚妻,结果未婚妻的父亲因为自己家庭破产拒绝履行婚约,三郎一气之下出家,后来还俗在未婚妻的资助下去日本寻找母亲,被日本表姐看中,三郎因国内有未婚妻不敢触碰爱情。回国后得知未婚妻因被逼改嫁自杀,三郎却无法找到未婚妻的坟冢,在一片凄凉中结束。

看完这个故事,是不是觉得非常有必要了解一下。因为这本的编辑就是李叔同。还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是,1918年五月苏曼殊在上海病逝,1918年七月李叔同在杭州出家。

苏曼殊遗言:“ 一切有情,皆无挂碍 ”。

六 · 感怀女史

女史是古代对知识女性的尊称。

宋梦仙女史是许幻园的妻子,名贞,字梦仙,受业于长洲王韬、元和江标,擅书画篆刻,著有《天籁阁集》四种。后世有宋氏遗画一幅集弘一大师、吴昌硕、盛宣怀、郑孝胥等众多名人的题跋。

无奈天妒才女,1902年宋梦仙香消玉殒,年仅26岁。

“天涯五友”在城南草堂聚会之时,性格开朗才情出众的宋梦仙总能语出惊人。这些对于宋梦仙的才华和追思,李叔同都在1914年七月为许幻园夫人宋梦仙遗画题词中表露无遗:

七 · 天涯零落

“天涯五友”中的五人实际上都是富家子弟,他们不仅受过良好的旧式教育还深受新学影响,吟诗作赋才情伯仲,畅论时事志趣相投。然而在大时代动荡的时局下,却各有坎坷各有造化,终究逃不过一句无常使然。

蔡小香是上海妇科世家传人,爱国名医,早在1912就年在上海去世,年50岁。1927年“天涯五友”之许幻园、袁希濂、张小楼、李叔同在上海相聚时,只剩四人,李叔同也变成了弘一大师,许、袁、张三人晚年都一心向佛。

许幻园家道中落以后在袁希濂的介绍下,到上海大王庙做了居士,晚年靠帮人抄书为生,1929年在大王庙去世,年51岁。

弘一大师告诉袁希濂前世是僧人,劝其修佛,袁希濂学佛后深得感应于是弃官皈依印光大师,后随持松法师学密,1950年在苏州往生。

张小楼历任北洋、国民官职,后辞官专攻书画,1950年在上海去世,年74岁。

八 · 送别以后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1915年,因袁世凯复辟风波导致家道崩殂的许幻园感怀昔日欢愉心生无尽悲凉,在李叔同上海的家门口,许幻园与之道别:“叔同,我们家破产了,我要走了。”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此刻,李叔同背负着 家道中落的重压,心系两个家庭两个儿子。饱受世俗与理想的撕裂,爱情与亲情的纠葛,事业与前途的渺茫,精神与肉体的折磨。

凋零的不只是心绪,送别的何止是今夜。

1916年断食,1917年闻法,1918年出家。

其日本妻子或与之有一面之别,后返日。

李叔同出家前,好友姜丹书曾这样问:

问:“君固多情者,忍抛骨肉耶?”

答:“譬患虎疫死,将如何?”

1922年俞氏在天津去世,年45岁。

子李准22岁。子李端18岁。

1942年,弘一大师圆寂。

信札趣谈·李叔同

《李叔同》:李叔同(1880-1942),名文涛,别号息霜,法号演音,号弘一,生于天津。中国近代文化大师和佛学大师。集诗词、书画、篆刻、音乐、戏剧、文学于一身,在多个领域开中华灿烂文化艺术之先河。他是第一个向中国传播西方音乐的先驱者,是把西洋画引入中国的第一人,也是中国话剧的创始人。他的书法艺术精湛,“朴拙圆满,浑若天成”。1918年皈依佛门后,精研律学,教弟子 “念佛不忘救国”,且使国内中断700多年的 “南山律宗” 得以复兴光大。赵朴初评价大师的一生为: “无尽奇珍供世眼,一轮明月耀天心。”

“祈指正是盼” ——写给徐耀廷的信

19世纪末,天津聚集着一批思想开明、多才多艺的学者文人。这些人,不是李家的亲戚、邻居,就是李叔同的至交、学友。不满20岁的李叔同“转益多师”,善于从他们中的每个人身上汲取知识营养,不断拓展自己的才艺和视野。在金石书画方面,李叔同师从唐静岩,同时也把李家的近邻、曾任李家账房先生的徐耀廷视作自己的启蒙师长,常向他见询艺事。

李叔同像

徐耀廷,又名药廷、月亭,祖籍河北省盐山县,世居天津,比叔同年长20多岁,叔同尊他为 “五哥”、“大人”。徐耀廷胞兄徐子明为津门一名画家,亦擅书法金石。以家学渊源,耀廷也能书善篆。1896年夏天,有两三个月时间,徐耀廷为桐达钱铺业务上的事,旅次张垣。这期间,叔同与他频频通信。除了报告一些家中琐事、熟人近况、社会见闻、气候变化,谈得最多的,还有个人的学业和书法金石。——“弟昨又刻图章数块,外纸一片上印着,谨呈台阅,祈指正是盼。” (旧历五月十五日信) “昨随津号信寄上信一函,内有篆隶仿一张,图章条一张。并有笺墨仿致函,谅必早登台阅矣。” (旧历六月十八日信)“阁下在东口,有图章即买数十块……并祈在京都买铁笔数枝。并有好篆隶帖,亦祈捎来数十部。价昂无碍,千万别忘! ”(旧历七月十五日信)……从中可以想象出,李叔同此时学习书法金石专心一致、念兹在兹的情景和虚心好学的精神。从现有文献资料上看,李叔同在青少年时代总共给徐耀廷写信达16封。

李叔同致徐耀廷信

“饮水思源,感德靡穷” ——致叶为铭的信

1918年8月中旬,李叔同致信西泠印社的叶为铭说: “不慧已于十三日卯刻依了悟大师剃度, 命名演音, 字弘一。向依仁者绍介之劳, 乃获今日之解脱。饮水思源,感德靡穷,敬书 ‘南无阿弥陀佛’ 六字奉诸坐右,愿他年同生极乐,聆妙法音,回施有情,共圆种智。”李叔同在这封信中,除了向收信人报告他已于是年旧历七月十三日(公历8月19日)正式剃度出家,还首次透露了导致其出家的助缘之一。

收信人叶为铭 (1866—1948),字品三,号叶舟,又号盘新,别署铁华庵,浙江杭州人。著名篆刻家。1904年,叶与吴隐(石潜)、丁仁(辅之)、王褆(福庵) 等在杭州孤山创立西泠印社。主要著述有 《列仙印玩》 《松石庐印汇》《铁华庵印集》《逸园印辑》《西泠印社小志》等。由于“创社四英”都不肯出任社长,故直到1913年,西泠印社才选举著名书画篆刻家吴昌硕为首任社长。

一向酷爱和擅长书画篆刻艺术的李叔同,自任教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后,便与西泠印社吴昌硕、叶为铭等人有所交往。1914年,西泠印社吸收李叔同、经亨颐、夏丏尊等为社员。差不多同时,李叔同在浙一师师生中发起成立了篆刻团社“乐石社”并任社长。“乐石社”成员初限校内,不久则有柳亚子、姚石子等校外著名人士加入。由于李叔同的积极争取,“乐石社”一成立就得到了西泠印社叶为铭等前辈的热忱指导。这在1915年李叔同写给叶为铭的两封信中便有反映。李在第一封信中说:“……师校学生近组织乐石社,研究印学,刻已有十六人。闻西泠印社开金石书画展览会,拟偕往观览,以扩眼界。苦无力购券,未识先生能特别许可入场否?拟于今日下午来观,事属风雅,故敢渎求。”在第二封信中则说:“昨承招待,同人获饱览珍品,感谢千万。承允赐印人传及印学丛书校本,顷已代达同人,尤为铭感。希每种先惠赐二十部,交来役带下。”

在李叔同的艺事活动和培育人才的过程中,叶为铭等人的热忱支持确是“可感” 的; 但就李叔同的整个人生进程而言,更重要的是叶为铭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乃是促使其出家的助缘之一,也可以说是构成导致其最终出家的“近因” 缘由之一。那就是李叔同在这封信中所提到的叶为铭的一次“绍介之劳”,使他在不久之后最终获得了 “解脱” 的机会 。

李叔同致叶为铭信

所谓 “绍介之劳”,是指1916年底,当李叔同决定进行断食实验时,因了叶为铭的 “绍介”,使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实验场所。这在李的 《我在西湖的出家经过》 一文中,有过具体的叙述。文中说:“我便预定十一月来作断食的时间。至于断食的地点呢?总须先想一想,考虑一下,似觉总要有个很幽静的地方才好。当时我就和西泠印社的叶品三君来商量,结果他说在西湖附近的地方,有一所虎跑寺,可作为断食的地点。那么,我就问他: ‘既要到虎跑寺去,总要有人来介绍才对。究竟要请谁呢? ’ 他说: ‘有一位丁辅之是虎跑寺的大护法,可以请他去说一说。’ 于是他便写信请丁辅之代为介绍了。” 是叶为铭写信给丁辅之,请他到虎跑寺去“说一说”。至于丁辅之找了虎跑寺的哪位和尚,李叔同在文章中没有明说,后世的研究者们也没有深究过。从李叔同出家前写给叶为铭的一封信来看,当时丁辅之找的是澹云和尚,并将他介绍给了李叔同。

由于金石书画等艺事上的交往,叶为铭原就与李叔同友善,因而其“绍介之德”,更增进了他与李叔同之间的情谊。李在入佛之前,曾两次致信叶为铭,托其将旧藏之数轴书画、日本畴村印人手镌丁未朱白历,滨村藏六手制刻印刀,以及宾虹所藏印稿等,转赠西泠印社。再有,就是大家都已知道的,李在出家前,将其所藏90多枚印章赠给了西泠印社,该社同人用古人诗冢书藏之意凿壁庋藏,叶为铭则为“印藏”题写了碑文。李叔同将自己的多种藏品送给西泠印社保存,是他信任叶为铭的表现,也是他对叶为铭“绍介之劳”的一种回应吧。

“暇时幸过谈” ——写给夏丏尊的信

丏尊居士:

顷有暇,写小联额贻仁者。前嘱楼子启鸿刻印,希为询问。如正就,望即送来。衲暂不它适。暇时幸过谈。不具。

释演音 中秋前二日

夏丏尊作为李叔同的执友和同事,李叔同曾给夏丏尊写过许多信,这只是其中的一封短简。此信写于1918年中秋前二日,信中之楼启鸿,字秋宾,乐石社社员,即两年后迎请李叔同在其家乡新城贝山掩关静修的那位浙一师门生。这封信极为普通,内容也很简单,但后来落到柔石手里,却引起一段佳话。

柔石 (1901—1931),原名赵平复,浙江宁海人,“左联五烈士”之一。1918年考入浙一师时,恰逢李叔同出家刚刚离开该校。当年的柔石对李叔同十分仰慕。他从夏丏尊那里得到李的一幅手书,就是李写给夏的这封短信。柔石对这封短信视若珍宝,装裱成一字轴,名曰“李叔同先生入山后手迹”,并在字轴上郑重地作一题记,曰: “余幼鄙,不知叔同先生之为人,然一睹其字,实憾师之不及者。共和七纪,余学武林师校,适先生弃世为僧,故又不及见其人而得其片幅。后先生知交夏先生丏尊嘉余诚,以此作赠余,余乐而藏之。此非余之好奇,实余之痼性也。赵子平复息志。”

1930年以后,柔石成了左翼作家,也就不再恭维李叔同了。他在1930年4月出版的《萌芽》月刊1卷4期上发表了一篇文章,题为《丰子恺君底飘然底态度》。文章说,他在读了丰两篇随笔后,“几乎疑心他是古人,还以为林逋姜白石能够用白话来做文章了”。在评述到丰子恺与弘一法师合编的《护生画集》时,又说“我却在他底集里看出他的荒谬与浅薄”。这不但是在评论丰子恺,也是在臧否弘一法师,说明这时的柔石,已与10多年前的“赵子平复”判若两人,他已由倾慕到离却李叔同了。但柔石不会想到,又过了30多年,当谢铁骊将其《二月》拍摄成**《早春二月》的时候,却把李叔同的歌曲《送别》选作影片的插曲。这又成了柔石与李叔同的一“缘”。如果他们天上有知,将是欣赏乎? 感慨乎?

“发愿流布《护生画集》” ——写给丰子恺的信

“发愿流布 《护生画集》,盖以艺术作方便,人道主义为宗趣。”这是1928年九月初四日致丰子恺信里的话。弘一大师出家后给弟子丰子恺写过不少信,有多封信都是谈《护生画集》的事。

此事起于弘一大师1927年的上海之行。一天,丰子恺告诉大师,他画了两幅戒杀,李圆净居士看了,鼓励他多画些,说以后可以拿去出版。大师很高兴,说:“这设想不错,是一件很有功德的事,请他来商量如何? ”丰子恺见恩师首肯,便请李居士到家,三人研究后分工,丰子恺画画,法师写字,李居士负责印刷、出版和发行。大师回温州了。丰子恺画好画寄往温州征求意见,有时法师写好文字寄给丰子恺作画。第二年,大师还到上海来过一次,与丰子恺、李居士具体商编《护生画集》。弘一法师50寿辰将到,丰子恺和李圆净居士想: 护生画多得弘一法师关心和指导,何不画成50幅出版,以祝贺法师生日?他们把这个建议写信告诉法师,法师甚为赞成,马上补写了所需的文字,并请马一浮居士作序。《护生画集》由上海开明书店出版后,弘一法师来信,希望丰子恺能将此举继续下去。后来,丰子恺经历了许多和磨难,终于在他有生之年,提前完成6集护生画,不负恩师重托。

李叔同寄给丰子恺的明信片

李叔同题词、丰子恺绘护生画 《杨枝净水》

“华枝春满 天心月圆”——圆寂前写的信

弘一大师60多岁后,仍像孤云野鹤一般地奔走于各方。他在这段时间先后去过清源山、永春、普济山、南安、晋江、灵瑞山等地。这位誓舍身命、勇猛精进的高僧,依然为了救护国家,抱着“救国必须念佛”的信念。1942年10月13日晚8时,弘一大师于泉州温陵养老院安详西逝,去了他要去的极乐世界。

大师圆寂前,从一本经书中取出几张信纸,对弟子妙莲说: “这是几封早就写好的信,待我命终后填上日期,分别寄给夏丏尊、刘质平、丰子恺、沈彬翰、性愿法师等几位友人,通知他们一下。”妙莲法师接过一看,几封信抬头不同,内容则一,只是迁化日期空在那里,信的全文是:

××居士文席: 朽人已于 月 日迁化。曾赋二偈,附录于后: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亡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谨达,不宣。

音启

前所记月日,系依农历。又白。

弘一法师之举,似乎是别出一格、史无前例了。不要说他令后世引出了诸多猜测和联想,便是几位收到那份遗书的人,彼时彼地,亦不无惊奇和怀疑。比如夏丏尊就说,他收到遗书的当儿,着实有些“大惊大怪”,“怪的是‘迁化’ 的消息,怎会由‘迁化’者自己报道”?既而又自喻自解: 关于弘一法师“圆寂”的谣言,“在报上差不多每年有一次。‘海外东坡’ 在他是寻常之事”。还想: 法师“这次也许因为要闭关,怕有人去扰他,所以自报‘迁化’的消息吧”!但发现这份讣告式的遗书上,“九”和“初四”三个字是用红笔写的,看来不像是法师的亲笔。再看附件: 泉州寺性常法师的信,说弘一老人已于九月初四日下午八时生西,遗书是由他代寄的。还有一张是剪下的泉州当地报纸,其中关于弘一大师示疾临终经过,有详细的长篇记载,连这份遗书也登在上面。证据摆在面前,夏丏尊无法再加否认,他的方外挚友确实已经迁化了,遗书是向他表示衷心诀别的。

这就是著名的弘一法师自己书写的讣告遗书的来历。按照法师关于如何处理其后事的授权,遗书中 “九”和“初四”三个表明迁化日期的字,当出于妙莲法师之手,因为他人是无权书写的。

弘一法师写给夏丏尊的遗偈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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