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砚斋到底是谁

品味人生 2024-10-04
导读《红楼梦》作者为曹雪芹,这一点已少有争议。但作为批者脂砚斋,对书中隐事一一点露,为二百多年来广大读者及研究者们旁示迷津的这样一个重要人物,究竟是何人,他与曹雪芹又是什么关系,至今众说纷纭,莫辩孰真。《红楼梦》现存的版本系..

《红楼梦》作者为曹雪芹,这一点已少有争议。但作为批者脂砚斋,对书中隐事一一点露,为二百多年来广大读者及研究者们旁示迷津的这样一个重要人物,究竟是何人,他与曹雪芹又是什么关系,至今众说纷纭,莫辩孰真。《红楼梦》现存的版本系,可分为两个系统,一个是仅流传前八十回的,保留脂砚斋评语的脂评系统,另一个是经过程伟元、高鄂整理补缀的、删去所有脂砚斋评语的、并续写完成一百二十回的程高本系统。所谓脂评本,是概括所有带脂批的《石头记》传抄本的总和,这些传抄过印本上都保留了大量的朱红色批语,其中有些重要的传抄版本上,题有《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的字样,人们一般便称这些早期的《石头记》抄本为脂评本或脂批本。

脂砚斋到底是谁

曾经有人专门写过文章对脂砚斋进行过批判,认为脂砚斋是稍晚于曹雪芹的文人,获得了曹的信任,得以获得部分手稿,借作者之名评书扬名于世,如果照这样的观点来看,脂本简直就是聚满毒瘤的大毒草,留之百害而无一利。持这种观点的多是从程本一百二十回的内容出发,来反驳脂砚斋的评语,认为评语中荒诞不经、自相矛盾、充满自我标榜、严重夸大其辞。但从已考证的脂本系统资料来看,脂本在前、程本在后是不可否认的,而且仅从前八十回程本修改后的文字与脂本相对照来看,也可以比较出高下,读者如果手头有两种版本的话,不妨就前部分内容对比一下。另外,在明清发展到鼎盛时期,书评已经不仅仅作为一种评书人对内容的理解和文字的欣赏,而逐渐演变成对整体结构的补充和再创作,这一点从一代奇人金圣叹评点《水浒》和《西厢》托古本之名腰斩并融入自己创作开始,又有毛宗岗父子托圣叹外书之名修篡《三国演义》、张竹坡笔削《》,《红楼梦》的评点也同样具有再创作的特点,在脂评中也曾有感叹金圣叹不复生的语句。作为一部,尤其是明清时代的很多具有野史传闻的特性,涉及朝野、抨击时政的话题是不可少的,为了免遭文字狱的迫害,达到传世的目的,在中有意借喻说事的现象是极其普遍的,比如《》就明显具有讽刺明代严嵩家事的内容,但有时往往因为把史实埋藏得过深,读者只注意其表面的情节内容,而无法去留心发现隐写在文字后面的内容,这对于作者的创作本意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以下是出现在脂批本中的脂砚斋和畸笏叟的批语系年表:

干支 年 批注者 版本记载

甲戌之前 乾隆十九(1754)年以前 初评 脂砚斋 甲戌本

甲戌 乾隆十九(1754)年 再评 脂砚斋 甲戌本

丙子 乾隆二十一(1756)年 脂砚斋 庚辰本

丁丑 乾隆二十二(1757)年 畸笏叟 靖藏本

己卯 乾隆二十四(1759)年 脂砚斋 庚辰本,己卯本

庚辰 乾隆二十五(1760)年 四评 脂砚斋 庚辰本

壬午 乾隆二十七(1762)年 畸笏叟 庚辰本

癸未 乾隆二十八(1763)年 曹雪芹卒于癸未除夕(1764年2月1日)

乙酉 乾隆三十(1765)年 畸笏叟 庚辰本

丁亥 乾隆三十二(1767)年 畸笏叟 庚辰本,靖藏本

戊子 乾隆三十三(1768)年 畸笏叟 靖藏本

辛卯 乾隆三十六(1771)年 畸笏叟 靖藏本

甲午 乾隆三十九(1774)年 脂砚斋 甲戌本

脂砚斋并不是唯一给《红楼梦》作评的人,脂批本中除脂砚斋外,还有畸笏叟、杏斋等人,后来在世的流行版本也有梦觉主人等人作评,但其中脂砚斋是最早作评,而且连续数次加评,往往一语中的、入木三分。通过仔细研究脂批的内容可以发现--脂砚斋和与作者关系密切,深知作者著书底里,与作者有共通的生活经历和感受,并且熟知作者著书过程中用的多种奇法妙法,经常不厌其烦地引导读者步步深入地发现线索,甚至还参与了《红楼梦》成书的创作过程,了解红楼后事,可谓是最早的红学家。可这个神秘人物却从来没有被世人知晓,甚至连是男是女也没有争论清楚,不可不谓是红学界一大怪现象。

庚辰本二十一回有回前批语:

有客题《红楼梦》一律,失其姓氏,唯见其诗意骇警,故录于斯:

自执金矛又执戈,自相戕戮自张罗,

茜纱公子情无限,脂砚先生恨几多。

是幻是真空历过,闲风闲月枉吟哦,

情机转得情天破,情不情兮奈我何?

凡是书题者不少,此为绝调,诗句警拔,且深知拟书底里,惜乎失名矣。

这段话明显是故作遮掩,试想,如曹公和脂砚斋遇到了这样一个懂得书中三味的知己,欢喜感叹还来不及呢,岂有把诗记得一清二楚,却忘记对方姓名的道理?所以这个客恐怕只能是作者或批者自己,因为怕太过显露引起祸患,故托名于此。从诗的含义上可以看出(如果脂批说此诗句警拔深知拟书底里不错的话):

红楼梦本是自我攻守,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戏里的两个角色一个是做为,情义绵绵的贾宝玉,另一个是含满腔仇恨做批的脂砚先生,这两个角色互相打得很热闹,但都是属于整个红楼大梦的有机组成部分。也就是说脂批对于《红楼梦》是不可少的,缺少了他,读者就只能看到茜纱公子的情无限,而不可能体会到此书的另一面--脂砚先生的恨几多。那么到底全书应该是谁的恨呢?标题诗里写得很清楚: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当然应该表达的是作者曹雪芹的恨,那么这里所说的脂砚先生岂不是作者在《红楼梦》里的一个分身--脂砚斋么,作者另一部分情感分身的寄托当然主要是贾宝玉。这样看来,全书的结构是极为复杂有趣的,我们知道全书的主要情节是刻在石头上的故事--《石头记》,《石头记》包括《金陵十二钗》和《风月宝鉴》两个相辅相成的部分,《石头记》被包括在整个《红楼梦》的故事情节中,而《红楼梦》的故事情节加上脂批才构成完整的作者经历过的凡世一梦,作者在其中,不仅扮演了情节主人公--贾宝玉的角色,而且成为书中石头的角色,幻形入世,更重要的,又通过评语扮演了冷眼旁观者的角色,把自己的爱憎感情,完完整整地展现在读者面前。这种巧妙的结构,是古今任何所不曾有过的。第四十八回评香菱梦中说梦话有批云:

一部大书起是梦,宝玉情是梦,贾瑞*又是梦,秦之家计长策又是梦,今作诗也是梦,一并风月鉴亦从梦中所有,故曰《红楼梦》也。余今批评亦在梦中,特为梦中之人特作此一大梦也。

脂批中有不少牵涉到全书结构和寓意的特点,除作者外别人是不可能批出的。例如:开篇讲到青埂峰下顽石时,就有一系列脂批,表明"青埂"实为"情根","落堕情根,故无补天之用","高十二丈应十二钗,方经二十四丈照应副十二钗,三万六千五百块照应周天之数",这种类似的比喻是只有作者才有可能加上去的。

但通观全书脂批的口气,除有部分男性化口气的脂砚先生所题以外,还有相当多的部分表现的是女性化的口气,并且经常与中人物口气和身份相合。例如书中多处评宝钗袭人和平儿处,评者经常把自己身份与人物挂沟,代人物说一些本未显露出来的话,例如平儿收起贾琏头发,只装做看不见凤姐的讥讽处,有评语:"余自有三分主意",显然是将自己与平儿挂上了沟。前文谈袭人时没有讲到平儿的问题,实际上袭人和平儿也有联系,是属于同一温贤类型的,而且平儿和宝玉之间的关系是通过那一枝并蒂秋蕙来表达的,用香菱的话来说就是夫妻蕙。

文中有不少批语,粗看似乎不通,实际上是两个人在笔战,比如宝玉续庄子南华经后掷笔就寝,醒来翻身看时,只见袭人和衣睡在衾上。有夹批曰:

神极之笔!试思袭人不来同卧,亦不成文字,来同卧更不成文字,却云"和衣衾上",正是来同卧不来同卧之间,何神奇,文妙绝矣。

好袭人。

真好石头,记得真真好,述者述得不错。

真好,批者批得出。

(原文此处连为一批,为叙述方便,断句如此)

可以看出这是脂砚女士与作者之间关于"袭人和衣睡在衾上"这句话产生的对话,从中也可约略看出脂砚和袭人的对应关系身份。

从脂砚斋的字面上解释也可以看出些端倪,"脂"对应女子,而"砚" 为石见,我们知道作者一向都是以石头自称的,而这个斋也就自然对应的是夫妻斋了。从袭人辩析中我们可以知道袭人背后的丫鬟原型和曹雪芹有夫妻关系,这在中是通过平儿扶正和黛死钗嫁等相关内容进行透露的,而由袭人名字的由来也可以看出她在作者的成书过程中是出力最多的,很有可能负责了誊写校对和很大成分的评改工作,从这个意义上讲,把"脂"字放在前面也就不奇怪了。

另一个值得考证的地方是袭人原型--柳蕙兰先于曹雪芹去世了,脂批中也有一部分对结构理解错误的地方,被作者回批订正,这些批语似不会出于柳氏之手。据考证,曹雪芹曾于乾隆二十五年三月初再婚,新妇叫许芳卿,安徽《旧雨晨星集》中记载许芳卿之事:

乡邻许芳卿,随父明夷客金陵,美姿容,工诗善画,嫁一士人,家贫不习生事,治俾家言。后二年,不幸士人卒,芳卿伤之,怀悼诗示余云 ......芳卿夫死后,贫无所依,余乃劝其归乡里终老。

己卯本和庚辰本的部分评改工作由曹雪芹和许芳卿共同完成,到癸未除夕雪芹辞世,这部分工作尚没有最后定稿完成,最终留下了红楼千古难弥的缺憾。

关于脂砚斋的身份,红学界主要有四种说法:(一)作者说;(二)史湘云说;(三)叔父说;(四)堂兄弟说。这些都是针对脂砚斋和曹雪芹的关系而言。

“作者说”。此说经不住推理,最难成立。在脂批中,多次出现“余二人”,“作书人”,“批书人”语式,作者与批者界限分明,其为两人无可怀疑。又如果这是作者的“狡猾笔法”,则批者亦即作者便成了自写自夸,人格低下,显可见之。只从一部《红楼梦》中所流露出的精神思想来看,“空”念驻于心,溢于言的作者怎肯自掌其嘴。而那种”接蓠倒著容君傲,高谈雄辩虱手扪”,“傲骨如君世已奇,嶙峋更见此支离’的高傲洒脱,狂放不羁的文人形象也不断不容许自己行此不堪之举。此说最大的根据“作者作书时的心里,旁人怎得知”(俞平伯语),无疑是把脂砚斋当作普通的阅评者,忽略了他与曹雪芹之间的亲密关系。

“史湘云说”。周汝昌先生从脂批中挑出若干条类似女子语气的批语,遂认定脂砚斋是女性。如庚辰本第二时六回一条行批:“玉兄若见此批,必云‘老货,他处处不放松我,可恨可恨!’回思将余比作钗,黛等乃一知己,余何幸也!一笑。”同回宝玉一句“多情**同鸳帐”惹恼黛玉,其旁行批云:“我也要恼”。周先生认为“断呼非女性不合”,“又是个女子声口”。事实上,曹雪芹创作过程中,就无不设身处地为书中人物立言行事,是女子则拟女子“声口”,是小人则仿小人语气,是粗人又没村粗之言,林林总总,不一而拘。批书实质上无异于著书,同样需要投身书境,将自己相关情绪感受逐一批泄,至会心得意处,己口不足慨叹,便惜他人,从又一角度立场以求淋漓。同时,周先生以甲戌本第二回的一条行批“先为宁荣诸人当头一喝,却是为余一喝”作据,以为“脂砚斋不在宁荣诸人数中”,但定是书中一重要角色。由此进一步推定史湘云最为适合。

“叔父说”。此说所据主要有二。其一,清人裕瑞在《枣窗闲笔》中记:“闻旧有《风月宝鉴》一书,又名《石头记》,不知为何人之笔。曹雪芹得之,以是书所传叙者,与其家之事迹略同,因借题发挥,将此书删改至五次......曾见抄本卷额,本本有其叔脂砚之批语,引其当年事甚确,易其名曰《红楼梦》”,又“闻其所谓‘宝玉’者,当系指其叔辈其人,非自己写照也。”两句皆从“闻”字开头,应是引用当时一种较为流行的观点,并非从他舅父明义,明琳处听来,所以作不得确证。这种“闻”更曾一度引起人们对曹雪芹关于《红楼梦》著作权的怀疑,其谬可见(明义本可能与曹雪芹交好,有《题红楼梦》诗二十首,诗前注:“曹子雪芹出所撰《红楼梦》一部,备记风月年华之盛......余见其抄本焉”,他不可能传裕瑞“不为何人之笔”语)。裕瑞自言:“雪芹二字,想系其字与号耳,其名不得知。曹姓,汉军人,亦不知其隶何旗”,对曹雪芹如此不了解,我们怎么能听其“闻”语而信之呢?甚至连“前辈姻戚中有与之(曹雪芹)交好者”这种事也要前加一“闻”字方敢出口,岂不可笑?其二,庚辰本第十八回:“那宝玉未入学堂之先,三四岁时,已得贾妃手引口传。”脂批:“批书人领至此教,故批至此,竟放声大哭。俺先姊仙逝太早,不然,余何得为废人耶?”据此:脂砚斋呼无春为先姊,而元春形象又是以曹雪芹当王妃的姑姑为原型,这样推算,脂砚斋当然该是曹雪芹的叔辈了。

”堂兄弟说“。一。脂砚斋和曹雪芹是兄弟辈。靖本第二十二回有一条畸笏叟批语:“前批知者聊聊 ,不数年,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杀!”批语中并称曹雪芹,脂砚斋为“诸子”,而自称“朽物”就语气看,曹脂似是同辈,畸笏叟年辈均长于二人。甲戌本第三回;“老爷说了:‘连日身上不好,见了姑娘彼此倒伤心,暂且不忍相见。”畸作批曰:“余久不作是语,见此语未免一醒。”这里畸笏叟自比贾赦,更可证明其为自比贾宝玉的脂砚斋的长辈。甲戌本第二回:“就是后一带花园子里。”脂批:“‘后’字何不直用‘西’字?恐先生堕泪,故不敢用‘西’字。”按脂砚斋称呼“先生”之恭敬,“先生”当为长辈,或者就是畸笏叟。曹寅自号“西堂扫花行者”,他这一支对“西”字极其敏感。后人作书,自然避忌。此时作批时间最早已是甲戌年(1754),上面三条批语中,无论“先生”还是畸笏叟,都不会是曹寅本人或其兄弟,而只能是曹寅子侄中人。脂砚斋也就理所当然是曹寅孙辈,从而平辈于曹雪芹。 另外,单就脂批来看,脂砚斋和曹雪芹为同一辈的兄弟似更合于情理。甲戌本第一回一条脂批:“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何幸。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一芹一脂”并称,可以想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应为平辈兄弟合适。

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创作的各种诗篇,单拿出来看是什么水平?

偶是网上找的 脂砚斋就是妙玉 附录四:解开脂砚斋身世之谜 作者:西楼居士 解开脂砚斋身世之谜 投稿:中隐子收录时间:2004-10-12 在《红楼梦》的考证研究中,最大的谜团就是脂砚斋的身世问题。对于这位与曹雪芹关系十分亲密,又亲自参与红楼梦的创作与批评的重要人物,迄今为止,我们对他(她)的身世和家世、姓氏、生卒年等等竟是一无所知。尽管在脂砚斋身世考证上也有一些不同的说法,如曹雪芹之叔说,史湘云说等等,但都有片面猜测之嫌,很难看到一个有说服力、有事实依据的说法。难道脂砚斋的身世真要成为千古之谜吗?笔者在研究金农书艺的过程中,无意中发现一些线索,或许能为解开脂砚斋的身世之谜,提供出有益的答案。 笔者在这篇文章中提出的观点与考证结果,可能会使红学专家们感到大吃一惊,也可能会使一些人感到难以置信。但是笔者的考证是认真的,严谨的。需要提及的是,笔者在国学论坛红楼梦研究网站以齐斋网名发表研究结果时,开始也曾受到置疑,但随着讨论的深入,反对意见愈来愈少,赞同意见愈来愈多。这篇文章正是在网站发帖的基础上,结合最新研究成果撰写的一篇有一定份量的学术文章。 笔者认为,脂砚斋不是别人,正是红楼梦十二钗中的妙玉。或问,她是谁家女儿?答曰:是清代康熙年间著名学者、书法家、版本鉴定家、收藏家何焯(何义门)之女。或再问,她在书中不是被强盗所抢,沦落风尘了吗?怎么会又变成脂砚斋,成了曹雪芹的生活伴侣、创作助手与评点人呢?答曰:书中所谓妙玉被抢,宝玉出家,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明修栈道”,实际情况是,宝玉与妙玉互相倾慕,志同道合(皆有叛逆性格),在贾府被抄家后,她在贾府已无存身之地,宝玉也无法忍受家庭强加给他的无爱情、无共同语言的婚姻生活,故与妙玉精心策划了离家出走,一起远走他乡过隐居生活的”暗渡陈仓”之计。此事发生在曹家被二次抄家之前,史料中关于曹家转移家产一事,大约与宝玉的出走不无关连,书中贾府被盗,她被抢不过是瞒过世人耳目的一种障眼法。有人认为红楼梦后四十回是高鹗续作。错了,高鹗不可能在三个月时间内写出红楼梦后四十回,给他三十年时间他也写不出来,对此问题,俞平伯先生有切身体会。根据最近新发现的资料,笔者认为高鹗是依据他所获得的红楼梦初稿本《风月宝鉴》改写出红楼梦的后四十回。(对此问题,笔者将结合已发现的四十三回本《金玉缘》作另文论述。)果如此,则《红楼梦》后四十回的原创人正是曹雪芹,后四十回中的故事也就与曹雪芹的身世有了一定的关联。对”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问题,脂砚斋在批语中已有明确提示,只是一般人很难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或问,妙玉判词中有”遭泥陷”一句,应该如何解释?答曰:此是指她原有”质本洁来还洁去”的打算,后因爱情而与宝玉一起离家出走,最终陷入困顿的世俗生活之中。妙玉出生于名门大家,心性高傲,晚年的生活落差如此之大,所谓”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所谓”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实际上是曹雪芹与脂砚斋在困顿生活中对人生发出的无尽喟叹。 考证脂砚斋的身世,最方便、最有效、最有说服力的证据就是脂砚斋在《红楼梦》上所作的批语。我们知道,在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即脂本系统的红楼梦中,留下了大量的脂批,这些脂批中透露了大量的有关脂砚斋与曹雪芹,脂砚斋与红楼梦其它人物、之间的信息,这些信息与已发现的曹家史料和其其它史料证据相互印证,能帮助我们解开红楼梦研究中的许多谜团,包括脂砚斋本人身世的谜团。 下面,就从脂评入手,来看脂砚斋倒底是谁? 脂评甲戌本第一回上有两条颇似”临终绝笔”的批语,写在作者所题”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这首诗的眉端: ”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尝哭芹,泪亦待尽。每意觅青埂峰再问石兄,奈不遇瘌头和尚何!” 2 脂砚斋就是妙玉 ”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何幸,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甲午八月泪笔。!” 由这两条批语,可以看出脂砚与雪芹是夫妻关系。因为这两条批语明显是的口气。据敦诚、敦敏的诗,可知曹雪芹死后有遗孀,笔者认为这位遗孀正是脂砚斋! 在这两条批语中,脂砚斋指明曹雪芹死于壬午(1763年)除夕。而据张家湾出土的”曹雪芹墓石”上,确有”壬午”的纪年①。这说明脂砚斋的批语是可靠无误的。由此批语我们可知,脂砚在甲午年(1774年,乾隆三十九年)尚在世,但已是风烛残年。由这条批语我们还可以看出,脂砚与曹雪芹感情很深,在曹公去世后,脂砚并没有停止对红楼梦的评点,她通过不停的评点红楼梦,寄托对曹雪芹的怀念。所谓”余尝哭芹,泪亦待尽”,正是脂砚在曹公去世后的悲苦写照。 脂批中能够找到脂砚为女性,与曹雪芹是夫妇关系的例子还有很多。例如:庚辰本上有一条眉批:“凤姐点戏,脂砚执笔事,今知者寥寥矣,(宁)不悲乎!”这条脂批不仅能说明脂砚确是女性,还能证明脂砚曾在大观园里生活过。值得注意的是甲戌本第二回写贾雨村在石头城游览,从外面看贾府,当作者写到”就是后一带花园子”时,有一段一问一答的批语。问:“后”字何不直用”西”字。答:“恐先生坠泪,故不敢用”西”字。问话者显然是批书人脂砚,回答者显然是作书人曹雪芹。这条一问一答的特殊批语向我们透露出这样一个信息:脂砚早年曾住在曹家的西花园。对曹雪芹在答语中称脂砚为”先生”问题,笔者认为这只能说明曹雪芹对脂砚很尊重,而不能说明脂砚一定是男性。当年给写信时,就曾尊称宋女士为”庆龄先生”。脂批中有”茜纱公子情无限,脂砚先生恨几多”的对句,正说明”脂砚先生”是女性。脂批中还有”作书人将批书人哭坏了”等批语,显然也是女性口气。由这些批语可以看出:1.脂砚斋是位女性;2.脂砚曾经在大观园生活过;3.曹雪芹对脂砚很尊重;4.脂砚与雪芹感情深厚。以此四条检视大观园中众女性,能够符合条件与宝玉结缡的只有她一人。史湘云虽然也有与宝玉结缡的可能,但曹雪芹不大可能会称她为”先生”,因为书中湘云比宝玉小,宝玉称湘云为”云妹妹”,且湘云已订婚,不大可能再与宝玉一道离家出走。而在《红楼梦》中,宝玉一直对妙玉非常尊重,称她为“大士”(第五十回)和”妙公”(第八十七回),因此批语中称脂砚(她)为“先生”,实属正常。妙玉的容貌、才情、叛逆性格及对宝玉的感情,使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们二人后来能走到一起过隐居著书的生活。如果我们再注意仔细品味红楼梦中几处记述她与宝玉的交往的描写,更可以看出该书中有他们二人对往事的深情回忆。 以上是对脂砚是妙玉这一问题的分析和推断。下面再结合脂批,论述脂砚是何焯之女这一大案,这是解开脂砚斋身世之谜的又一关键。 如果脂砚斋是她这一推断能够成立的话,那么我们可以顺着这一思路继续进行追问,第一要追问妙玉为何要出家?真如书中所说因幼时多病而被迫出家,还是另有隐情?我觉得因病出家是,另有隐情是真。在甲戌本十三回,针对凤姐治理宁国府”五病”,有这样一条脂批:“旧族后辈,受此五病者颇多,余家更甚。三十年前事,见书于三十年后,令余悲恸,血泪盈面。”可知脂砚三十年前生活在望族家庭,后遭变故。按甲戌年为1754年(乾隆十九年),前推三十年为1724年(雍正二年),雍正二年曹家尚未被抄家,因此脂批中的”余家更甚”,显然不是指曹家,而是指脂砚自己家中的一段”树倒猢狲散”的往事。依红楼梦中所记,她进贾府是在元春省亲的那一年,亦即曹家被抄家的前两三年,曹家是雍正五年年底被第一次抄家,可知妙玉进贾府当在雍正二年或雍正三年。此正是脂砚家遭离乱的时间段。因此,所谓妙玉幼时因病出家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一种谎话,以带发修行方式隐姓埋名投奔到曹家避祸才是实情。至于要避什么样的祸,后文将有专门论述。脂批中有苏州方言,据此可知,脂砚斋(妙玉)确是苏州人。红楼梦第十八回写妙玉进贾府颇有意味,不仅王夫人”命书启相公写请帖去请妙玉”,而且”次日遣人备车轿去接”,这哪里是在迎接一名出家人,分明是在迎接一名落难的女公子进入贾府。她进贾府后,专门安排了”栊翠庵”让其居住,且活动自由,很受贾母等人的尊重和礼遇,甚至凤姐点戏时,她也能在一旁执笔。(需要指出的是,她在栊翠庵是”带发修行”,过的是女居士生活而不是女尼的生活,故可以自由出入于大观园与众姐妹结伴吟诗、奕棋、听琴、观戏、品茶和论禅。)这些都说明,她的身世非同寻常,其父祖辈肯定是高官名宦并与曹家有一定的深交关系。否则不会在其遭难时,受到曹家如此的礼遇。 笔者在研究金农书艺时,无意中发现一些线索,感到她(脂砚)极有可有是金农老师何焯的女儿。更为关键的是,在脂批中果然找到两条批语与何焯入狱大案密切相关。

这个问题,古典诗词研究的大家叶嘉莹先生曾经谈到过,将她的一段话录如下:

我首先要说的,在我的感受里,在过去教诗词的体验中,我觉得对真正的诗人之诗与中的诗要分别来看。

古代的诗人词人,像杜甫、李白写的诗,苏东坡、辛弃疾写的词,这些诗人、词人的作品,如果说把《红楼梦》的诗词放在那些诗人、词人中去衡量,它实在不能说是很好的作品。但这样的衡量是不公平的,因为这不是曹雪芹自己的诗词,而是曹雪芹的里面的诗词。而如果作为里面的诗词来看待,那我觉得《红楼梦》中的诗词是了不起的。

《红楼梦》里的诗词是为书中的人物、角色而服务的,是全书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红楼梦》里的诗词分三种。

第一种是预示人物命运或情节的诗词。

如薛宝钗和林黛玉的判词: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一首短短的诗概括了钗黛二人的身世和命运。“停机德”形容宝钗修养好,“咏絮才”说黛玉才华高。“玉带”和“金簪”各指代宝钗和黛玉。

像这样的诗还有很多,如迎春的判词“子是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讲述了迎春所嫁非人,被丈夫虐待,一年就去世了。

曹雪芹用这些诗词巧妙地来影射、预示人物性格和命运,十分巧妙,但是作为单独的诗词来说,就不是特别好的诗词。

第二种是曹雪芹替书中不同的人物撰写的诗词。

《红楼梦》中的女孩子们经常结社,结社就要做诗,这些诗都是曹雪芹所写。他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要照顾不同人物的性格,写作符合他们身份和心境的诗词。

如第三十七回,众人结海棠诗社,各人都写了海棠诗。

宝钗的“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可见宝钗的恪瑾守礼;

黛玉的“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可见黛玉的高洁情操;

探春的“玉是精神难比洁,雪为肌骨易销魂。”可见探春的英勇风姿;

叶嘉莹先生说:曹雪芹他自己作为一个男性,他要设身处地地替那些中的人物,林黛玉是什么样的性格,薛宝钗是什么样的性格,设身处地地设想每个人的遭遇,每个人的生平,每个人的性情,而按照她们的个性写出不同风格的作品来,这是很了不起的地方。

能设身处地为每一个人物写就对应的诗作,曹雪芹才华真是高妙。而这些诗词也成为诗中人物的标签,为丰富人物性格和全书的意旨贡献很大。

第三类诗是借曹雪芹借诗词表达内心的感慨。

叶嘉莹先生说:《红楼梦》里真正好的诗词是曹雪芹借着对于的预言,而果然写出作者曹雪芹自己内心的一份真正的感情和感慨,是里面的诗词,也是对的预言。可这些诗词和刚才的诗词不一样,因为他果然写出了他自己内心一种真正的感情和悲慨。

《顽石偈》就是其中的代表,诗云:

无才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

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寄去作奇传?

这首诗见于《红楼梦》第一回,是作者依托神话表明《石头记》(即《红楼梦》)创作缘由的序诗。此诗借顽石说自己不能匡世济时,被弃置世间,半生潦倒,一事无成,只好转而著书,把自己对现实的观察和感受写成《石头记》。全诗以石作喻,抒写感慨,是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结合得较好的作品。

这类作品单拿出来,也很打动人。

叶先生总结道:《红楼梦》的诗词写得很好,林黛玉的《葬花词》写得也很好。在《红楼梦》中,托拟林黛玉的身世,以林黛玉的年龄写的《葬花词》,曹雪芹写得很好。但如果真与中国大诗人、词人相比,像杜甫说的“一片花飞减却春”,就知道层次的不同,哲理的深浅,幽微曲折,言外意思的多少是有所不同的。

本文到此结束,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剩余: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