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铁生《我与地坛》优美句子摘抄

品味人生 2024-10-13
导读导语:《我与地坛》,长篇哲思抒情散文,中国当代著名作家史铁生著。是史铁生文学作品中,充满哲思又极为人性化的代表作之一。下面是我收集整理的关于《我与地坛》中的优美句子,欢迎大家阅读参考!1、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

导语:《我与地坛》,长篇哲思抒情散文,中国当代著名作家史铁生著。是史铁生文学作品中,充满哲思又极为人性化的代表作之一。下面是我收集整理的关于《我与地坛》中的优美句子,欢迎大家阅读参考!

史铁生《我与地坛》优美句子摘抄

1、 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2、 她艰难的命运,坚忍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随光阴流转,在我的印象中愈加鲜明深刻。

3、 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

4、 在人口密聚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

5、 我什么都没有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放。

6、 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

7、 多年来我头一次意识到,这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过我的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

8、 要是有些事我没说,你别以为是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

9、 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

10、 不能承受生命之痛,残疾的躯体,在轮椅上思考,从大自然中得到启示,死是一个必然降临的节日,应该健康的'活着,恪守并遵循生命的轨迹。

11、 我在这园子里坐着,我听见园神告诉我,每一个有的演员都难免是一个人质。

12、 每一个懂得欣赏的观众都巧妙地粉碎了一场阴谋。

13、 每一个乏味的演员都是因为他老以为这戏剧与自己无关。

14、 每一个倒霉的观众都是因为他总是坐得离舞台太近了。

15、 我在这园子里坐着,园神成年累月地对我说:孩子,这不是别的,这是你的罪孽和福祉。

16、 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

17、 我们尤其要注意:任何以自己的观念干涉别人爱情的行为,都只是一股逆流。

18、 世上的一些事多是出于瞎操心,由瞎操心再演变为穷干涉。

19、 一些当时看去不太要紧的事却能长久扎根在记忆里。

20、 回家去是对的,要是上帝把弱智和漂亮都给了这个小女孩,就只有无言和回家去是对的。

21、 人真正的名字是欲望。

22、 我永远留住了一个偏见:女人是最适合当大夫的,白大褂是她们最优雅的服装。

23、 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晖之时。

24、 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了的事,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永远被史铁生的文字所震撼

《我与地坛》赏析1

 《我与地坛》所讲述的是有关生命本身的问题:人该怎样来看待生命中的苦难。这问题的提出首先是由于他自身经历中的残酷,即“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这种并非普遍性的落到了个体的头上,使他的命运顿时与他人判然有别,而他对这命运的承受也只能由他独自来完成。从这个意义上说,史铁生对生命的沉思首先是属于他个人的心境内容。

 在整篇散文中,这沉思大致是历经了前后两个阶段。在最初的那个阶段中,史铁生观察与反省个人的遭遇,渐渐地看清了个体生命中必然的事相:“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这样的结论便引出了无法反抗的命运的观念:人生就是一种不可捉摸的命运的造就,包括生命中最不堪的残酷与伤痛也都是不能选择的必然,人对于由超越个体生命的外在力量所设定的事实显然没有任何改变的余地。

 接下来,史铁生将视界稍稍越出自身的范围,写到来这园子里的其他人,去看看别人都有什么样的命运和活法。先是写到他的母亲。他自己的不幸在母亲那里是加了倍的。

 他在园子里又遇到一个漂亮但却是弱智的少女(删节部分),再一次感受到“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这就是一个因苦难而有差别的世界,如果你被选择去充任那苦难的角色,“看来就只好接受苦难——人类的全部剧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既然如此,事情也就变得非常绝望了。不幸的命运已经为你规定了承受苦难的角色,那么你还能有什么别的方式来度过你的人生呢?或者说,你还能有属于自己的救赎之路吗?很显然,问题的关键就是在于那个想不透的方式:人到底应该怎样来看待自己的苦难。

 史铁生个人的问题其实已变成了众生共同的问题——“一切不幸命运的救赎之路在哪里呢?”有论者从“平常心和非常心”的关系来看史铁生的写作,所谓“平常心”的根基所在,是指“他把内在的痛苦外化,把具体的遭遇抽象化,把不能忍受的一切都扔给命运,然后再设法调整自我与命运的关系,力求达到一种平衡”。这种在根本上认可了苦难的命运和不幸的角色,却不是看轻生命自身的残酷和伤痛,而是把这生命的残酷和伤痛从自我中抽离出来,去融入到一个更大也更恢宏的所在之中。这个“所在”就关系到了“非常心”。它是指“以最真实的人生境界和最深入的内心痛苦为基础,将一己的生命放在天地宇宙之间而不觉其小,反而因背景的恢宏和深邃更显生命之大”。这就是史铁生在这篇散文中最后画出的自我形象了:他静静坐在园子的一角,在融会了过去现在和未来,融会了死生的时刻里。看到了包容任何孤独的个体生命在内的更大的生命本相。关于怎样活着和怎样达到自我救赎的困扰,也终于为所有生命永恒的欲望所涤净,当投入到永无终结的生命之舞中时,对于个体苦难以及一切不幸命运的自我超越就都变成了一种必然。这样一种洋溢着生命本色之美的境界,既成就了史铁生内心的希冀与不舍的探询,也完成了他为文的寄托。为文与为人在此才是真正的一体。整篇《我与地坛》都是那样的和美亲切。

《我与地坛》赏析2

 《我与地坛》是一篇在当代非常难得的、值得人反复吟读的优美散文,作品篇幅不短,将近一万五千言,读过之后,我们分明可以感到这篇作品的份量非同一般,可以体会出它对于史铁生的特殊意义,作家显然十分珍视这次机会,他试图通过这次写作去回顾自己过往的生活尤其是自己残疾以后的心中历程,它是回忆,是自省,弥漫着沉郁的人生况味,闪烁着澄明的智慧之光。全部讲述所围绕的核心是有关生命本身的问题:人该怎样来看待生命中的苦难。这问题的提出首先是由于他自身经历中的残酷,即“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这种并非普遍性的落到了个体的头上,使他的命运顿时与他人判然有别,而他对这命运的承受也只能由他独自来完成。从这个意义上说,史铁生对生命的沉思首先是属于他个人的心境内容。

 在整篇散文中,这沉思大致经历了前后两个阶段。在最初的那个阶段中,史铁生观察与反省个人的遭遇,渐渐地看清了个体生命中必然的事相。这是在地坛里面默坐呆想出来的:他在腿残之后,有一天无意中来到了地坛公园,感悟到自己心里与这荒园产生了神秘契合,“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从此他几乎天天都要来到这里,摇着轮椅走遍了园子里的每一处角落,他在这里度过了各个季节的天气,专心致志地思考着生命的难题。专情、美丽、伤感而又带有一丝禅意。它让人一下想起了里尔克、瓦莱里和荷尔德林等德国诗人们如作者一样面对时间、历史、自然和生命时的一往情深的浪漫歌吟。对四季的不同感受喻含对生命的不同况味的理解和咀嚼,一个精神垂死万念俱灰如行尸走肉的人是不可能对世界有如此敏感入微洞幽察深的感觉的,地坛成了史铁生的再生地,所以,作者从心底里说:“因为这园子,我常感恩于自己的命运”。难怪作者一见到地坛便觉得“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置身于“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人或许就渐渐达到了物我合一的从容,于是“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这样的结论便引出了无法反抗的命运的观念:人生就是一种不可捉摸的命运的造就,包括生命中最不堪的残酷与伤痛也都是不能选择的必然,人对于由超越个体生命的外在力量所设定的事实显然没有任何改变的余地。

 接下来,史铁生将视界稍稍越出自身的范围,写到来这园子里的其他人,去看看别人都有什么样的命运和活法。作家写了与地坛相关的几个人物。一是他的母亲,这段文字与作者的《合欢树》非常相似,他细致地刻划了母亲复杂的心理,大部分以生动的细节来完成。写他残疾后母亲是多么悲伤,而为了儿子能活下去她又不得不把这悲伤压在心底,儿子不声不响摇着轮椅走向古园的孤独举动在母亲心里引起了怎样不祥的预感。母亲又是如何在不伤及儿子自尊的情况与看护着他,残疾的儿子活下来了,而健康的母亲却匆匆离开人世。二是一对夫妇,他们无论春夏秋冬风霜雨雪都要来园子散步,相依相偎。三是一位唱歌的小伙子,与作家曾互致问好。四是一位运气不佳的长跑者,这一节文字曾被改编成电视散文,这位跑长跑的小伙子希望自己的成绩得到别人的承认,他天天到园子里练,结果他终于在环城长跑中跑出了好成绩,但却并未使他出人头地。五是一对兄妹,他们从小就在园子里玩,美丽的妹妹竟是一个天生 的弱智。除此,作者还极简练地勾勒了饮酒的老人、捕鸟的汉子和朴素而优雅的女工程师。特别是那个漂亮但却弱智的少女,使史铁生再一次感受到“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这就是一个因苦难而有差别的世界,如果你被选择去充任那苦难的角色,“看来就只好接受苦难——人类的全部剧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既然如此,事情也就变得非常绝望了。不幸的命运已经为你规定了承受苦难的角色,那么你还能有什么别的方式来度过你的人生呢?或者说,你还能有属于自己的救赎之路吗?很显然,问题的关键就是在于那个想不透的方式:人到底应该怎样来看待自己的苦难。

 思路到了这里,史铁生个人的问题其实早已变成了众生共同的问题,“一切不幸命运的救赎之路在哪里呢?”有论者从“平常心和非常心”的关系来看史铁生的写作,所谓“平常心”的根基所在,是指“他把内在的痛苦外化,把具体的遭遇抽象化,把不能忍受的一切都扔给命运,然后再设法调整自我与命运的关系,力求达到一种平衡”。这种在根本上认可了苦难的命运和不幸的角色,却不是看轻生命自身的残酷和伤痛,而是把这生命的残酷和伤痛从自我中抽离出来,去融入到一个更大也更恢宏的所在之中。这个所在就关系到了“非常心”,它是指“以最真实的人生境界和最深入的内心痛苦为基础,将一己的生命放在天地宇宙之间而不觉其小,反而因背景的恢宏和深邃更显生命之大”。这就是史铁生在这篇散文中最后画出的自我形象了,他静静坐在园子的一角,听到有唢呐声在夜空里低吟高唱,“清清楚楚地听出它响在过去,响在现在,响在未来,回旋飘转亘古不散”。就在这融会了过去现在和未来,融会了死生的时刻里,史铁生看到了包容任何孤独的个体生命在内的更大的生命本相。底下一直到文章结尾是一段绝好仿若天成的文字。史铁生写出了自我的三种不同样态:刚来到人间时是个“哭着喊着闹着要来”的孩子,一见到这个世界便成了“一刻也不想离开”的情人,而在时光的流逝之中,他又变成“无可质疑地走向他的安息地,走得任劳任怨”的老人。在时间中的自我就是这样处于稍纵即逝的`无常,但是这无常却又仿佛太阳永远的轮回往复,“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史铁生因而想到自己“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这是生命永恒的最动人心魄的画面,他因而向自己问道:

 当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吗?

 由个人严酷的命运上升到生命永恒的流变,史铁生终于超越了个体生命中有限的必然,把自己的沉思带人到了生命全体的融会之中,这时所体现出的个人对苦难的承受已不再是偏狭的绝望,而呈现为对人类的整体存在的担当。他在反复说着欲望不息(写作的欲望也就是活着的欲望)使个体生命的延续得到了最充分自明的理由,而这理由使他对残酷和伤痛的忍受都成为一种阔大的境界,因为个人已不仅仅是个人,个人的局限也已不再成为问题,个人的苦难都已为全体存在所包容。与此同时,有关于怎样活着和怎样达到自我救赎的困扰,也终于为所有生命永恒的欲望所涤净,当投入到永无终结的生命之舞中时,对于个体苦难以及一切不幸命运的自我超越就都变成了一种必然。

 这样一种洋溢着生命本色之美的境界,既成就了史铁生内心的希冀与不舍的探询,也完成了他为文的寄托。为文与为人在此才是真正的一体,整篇《我与地坛》都是那样的和美亲切,而又内蕴着一种实在的。所以成其为艰难的是真正完全地投入到那生命本身的舞蹈,而这一点唯独还需经过真正的苦难才能做到。由此,我们也就可以更深地体会到史铁生写《我与地坛》所体现出的个人心境的痛切之处以及他对自我所执的真正超越。

《我与地坛》赏析3

 在生命最灿烂的季节,他双腿残废;当辉煌的成功就要走近他的时刻,他至爱的母亲却永远地 合上了疲惫的双眼。作家史铁生的人生何其痛苦!然而人生的苦难经史铁生咀嚼,竟焕发出神 奇、瑰丽的光彩,痛苦让它如此美丽;第一次读《我与地坛》,我不禁惊异于它的美丽。

一、浑融的结构与深邃的主题 文章以相对独立的两部分结构,深刻地展示了作者走出残疾阴影的心路历程。

 第一部分 写“我”与地坛,以景物描写为主,表达作者对生命的感悟;第二部分写“我”与母亲,用追忆 回想的方式,表达了作者对母亲的怀念。两部分内容看似不相关,其实贯穿着明暗两条线索

 明线———“我”与地坛的缘分;暗线———作者对人生的思考。在第一部分中,“我”去地 坛是为了逃避现实;“我”思考了三个问题:①关于死。②为什么出生。③怎样活。在第二部 分中“我”去地坛则是为了感受亲情,追念母亲,因为这里处处都有关于母亲的回忆。在这里 “我”也思考了两个问题:①母亲为什么就不能再多活两年。②母亲盼望我找到的那条路到 底是什么。最终作者找到了答案,两部分于是在不同的层次上突出了相同的中心:对照地坛荒 芜而不衰败的景象,作者感悟到“我残疾但不能颓废”,应该像地坛那样,让生命张扬出活力; 而对照母亲苦难坚强的一生,作者明白了自己应该像母亲那样,勇敢坚强地面对人生的不幸, 让“坎坷”灿烂。不仅如此,作者在结尾处还用这样的语句将文章两部分结构融成一体:“这 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过我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因而这篇文章尽 ” 管篇幅长、容量大,行文奔放洒脱,却不失严谨,充分显示了作者结构行文的功力。

二、细节化的景物与传神的虚写 文中的景物描写动静结合,生动、新奇、细腻。

 作者或捕捉静态的景物写“古殿檐头剥 蚀的琉璃” “门壁上淡褪的朱红”,用以表现地坛沧桑的历史;或描摹动态的景物,写“蚂蚁摇 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来表现渺小生命生存、思索、奋斗的快 乐;写“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表明即使短暂平凡的 小生命也能创造出生命的辉煌。作者笔下的景物完全细节化了,它们富有穿透力地体现着作 者赋予它们的哲理或是情感。

 再如作者调动多种感官写秋天经霜的落叶 “或飘摇歌舞或坦然 安卧,满园中播散着熨帖着微苦的味道”,将秋叶的凋零写得那样快乐自在、祥和安逸,表现了 作者热爱眷恋生命、顽强乐观的生存意志。有时作者还在自己细节化的景物描写中穿插虚写来传神。

 “冬天雪地上孩子的脚印” 如写 加入了这样的联想、想象:“总让人猜想他们是谁,曾在哪儿做过什么,然后又都到哪儿去了”, 借助这种虚写,作者把生命痕迹中蕴含的活力、情趣传神地表达出来。又如“譬如那些苍黑 的古柏,你忧郁的时候它们镇静地站在那儿,你欣喜的时候它们依然镇静地站在那儿,它们没 日没夜地站在那儿,从你没有出生一直站到这个世界上又没了你的时候”,此中的虚写突出了 生命的成熟凝重、从容刚毅、坚强不屈、执著忠诚。 其实,文章第二部分表现母亲对作者毫不张扬的爱,就运用了设想的方式(设身处地地想 象母亲当时的心理) ,这本身就是一种虚写。这些虚写很好地突出了母亲的苦难与坚强以及儿 子的懊悔与痛苦。

三、哲理性的语言和真挚动人的情感 文章语言极富哲理性。

 如“死是一件不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它 告诉人们 “修短随化,终期于尽”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人应该乐观面对,而对当时还未走出残疾 的阴影的作者来讲,死亡的来临无疑也是痛苦的解脱,就像节日。又如“祭坛石门中的落日, 寂静的光辉平铺的一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常人眼中衰败的落日、泥泞的 沟坎,被作者描绘得如此壮丽,其中寄寓着这样的哲理:生命充满劫难,而苦难的人生也能够辉 煌和灿烂。

 作者对古园景色的描绘洋溢着生命的活力和。如“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 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 “满园子都是草木竞相生长弄出的响动, 片刻不息” ,又如 , 作者用拟人、用声响、用敏感的心在捕捉着生 命的律动,只有热爱生活的人,才能写出如此的东西,作者热爱生命、 热爱生活的情怀真挚 动人。

 作者对母亲的思念、眷恋之情更是感人肺腑。母亲已逝,依旧在老柏树旁,在草地上、颓 墙边,思念母亲的儿子,从雾罩的清晨,一直呆呆地坐到鸟儿归巢的傍晚,直至古祭坛上落满黑 暗,然后再渐渐浮起月光,幻想着母亲还会像从前那样再来这园中找自己,此中景色描写成功 地渲染了物是人非的沧桑感,把儿子思念母亲的痛苦写得如此深沉悲哀。

 真挚动人的还有母亲对儿子的爱,母亲情愿截瘫的是自己而不是儿子,而这事无法替代, “只要儿子能活下去,哪怕自己去死呢也行,可她又确信一个人不能仅仅是活着”这样一 个母亲,注定是活得最苦的母亲。她爱得小心翼翼,回避着诸如“踩” “踏”一类的字眼,要照 顾儿子男子汉的自尊,她走遍整个园子惶急地寻找儿子,看到儿子后,却悄悄走开。她用顽强坚 韧的意志承受着儿子的不幸带给她的痛苦与打击,她用天使般的笑容想重新唤起儿子对生命 的信心,这是多么崇高伟大的母爱!

《我与地坛》赏析4

 《我与地坛》乃史铁生先生的代表之作。苏教版必修一仅选取其中两节,但已为之所打动。其含而不露的表现方式,品之有味,回味无穷。现在将对《我与地坛》的部分理解,整理如下,作为教学心得,供以后重温。

 对于一篇文章,要有一个好的切入点来进行清晰的分析。在讲解《我与地坛》第一节时,我首先从标题入手。既然标题为“我与地坛”,那地坛是什么呀,有什么特点呢?请同学们阅读第一段,用文段词语进行简单的概括。此问题很简单,学生极易得出结论:地坛是一座古园,它荒芜、冷落(比喻),无人问及。接着,进一步引导学生,分析第三段,地坛到底荒芜成什么样了。“四百多年里,它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此处的分析很重要,要细细梳理。在四百年前,地坛是什么样的呢?明确对象:琉璃、门壁、墙、台阶、栏杆。琉璃是浮夸的,华美夸张;门壁是炫耀的朱红之色,夺目耀眼;墙是高耸的;台阶是玉石般光滑,栏杆是精雕细刻的。而四百年后的今天呢,琉璃剥蚀(剥落侵蚀)了;门壁的朱红淡褪(暗淡褪色)了;高墙坍圮(倒塌零碎)了;玉砌雕栏散落一地了。此处描写一个很重要的手法就是运用了动词“剥蚀”“淡褪”“坍圮”“散落”,暗含了对比,写出了在四百年的时光流逝中,地坛前后的巨大变化。标题既为“我与地坛”,那我呢?“在20岁最狂妄的年龄忽地残废了双腿。“20岁之前是“最狂妄的”,朝气蓬勃,胆大包天,世界尽在脚下。而之后呢,“双腿残废”,“失魂落魄”“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我与地坛的命运是何其相似,于是作者才说跟地坛是“缘分”“有宿命的味道”,于是乎地坛成了作者“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作者在地坛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找到了自己的同类,寻求慰藉,于是“最初几年就一天到晚耗在园子里”。在那做什么呢?“园墙在金晃晃的空气中斜切下一溜荫凉,我把轮椅开进去,把椅背放倒,坐着或是躺着,看书或者想事,撅一杈树枝左右拍打,驱赶那些和我一样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世上的小昆虫。”在思考命运何其残酷,在思考为什么让他来这个世上受这样的磨难。此处,作者设置了问题,事关人之生的大问题,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借助地坛中的景物予以解答。“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回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乍一看,此处写景运用了比喻和拟人,生动形象,观察入微。其实,景语的背后恰恰是作者人生之悟的过程。“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起初,万分不明白,为何比作“小雾”,思之顿悟,作者在如此年纪受如此打击,对于为何而生刚开始自然是一头雾水,“停在空中”,可见是作者之绝望悲观,一动不动。“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渐渐地,作者似有所悟,而且“摇头晃脑”,有了生机和活力,不似以前那般绝望。“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回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为何而生毕竟是大问题,不可能思之即得,作者在思考中自然也会有“不耐烦,累了”的时候。“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经过几年的思索,作者终有所悟,似金蝉脱壳,作者已经摆脱了躯体对自己的束缚,渐渐摆脱了双脚残废对自己的影响。“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经过不断地思考,逐步积累力量,终于“摔开万道金光”,作者终于顿悟,明白了为何而生的人生之大问题。而这一切,是从这从地坛中得到的感悟,“满园子都是草木竞相生长弄出的响动,窸窸窣窣片刻不息。”“园子荒芜但并不衰败。”“我”虽然身残了但志不残,也要在“荒芜”中焕发盎然的生机。而作者又借助地坛之景,含而不露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悟。

 于是在第六段中,作者说“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生死明了,生不可选择;死不必急于求成,而且,死是一个节日,如你起早熬夜准备考试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一个长长的期在前面等待你,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点,并且庆幸并且感激这样的安排?

 既然生死既明,那接下来就是“如何活的问题”。作者也说“这却不是在某一个瞬间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一次性能够解决的事,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终生的魔鬼或恋人。”于是,十五年间,作者总去地坛“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去窥看自己的心魂”。“十五年间,这古园的形体被不能理解它的人肆意雕琢,幸好有些东西是任谁也不能改变它的。”人的躯体会被命运之手不断摧残,但依然有一些东西无法改变。“落日在寂静中将坎坷映照得灿烂”“雨燕在最寂寞的时间放声高歌”“古柏、冬雪、夏雨、秋叶”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轨迹生活着,“散发着熨帖而微苦的味道”。“味道是最说不清楚的,味道不能写只能闻,要你身临其境去闻才能明了。味道甚至是难于记忆的,只有你又闻到它你才能记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蕴。”这种味道,就是人生的味道。唯有亲身经历,切身体会,才能得其真味。这个过程谁也无法替代。“如何活”,在人生的过程中自己体味,而地坛之景也隐约给出了答案。

 第二节可以粗略讲解,让学生找出直接刻画母亲的语句:“她不是那种光会疼爱儿子而不懂得理解儿子的母亲”“注定是活得最苦的母亲”“她艰难的命运,坚忍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让学生把握母亲的形象,体味母爱的伟大即可。从全文看,更是通过母亲,解答“如何活”的问题。“母亲生前没给我留下过什么隽永的哲言,或要我恪守的教诲,只是在她去世之后,她艰难的命运,坚忍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随光阴流转,在我的印象中愈加鲜明深刻。”母亲已经通过自己的行动告诉了作者答案。

史铁生的经典语录

永远被史铁生的文字所震撼

1.《我与地坛》

但是太阳,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

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晖之时。

那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

当然,那不是我。但是,那不是我吗?

2.《务虚笔记》

“一个真正想死的人不会再计较人们说什么,一个拿死说来说去的人以我的经验看,并不是真的想死,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还在……还在渴望爱……”

3.《我与地坛》

那是好几年前的一段日子,我想我一定使母亲做过最坏的准备了,但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为我想想。”

事实上我也真的没为她想过。

那时她的儿子还太年轻,还来不及为母亲想,他被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

4.《务虚笔记》

如果你站在四岁的位置瞻望未来,你会说她前途未卜,你会说她前途无限,要是你站在她的终点看这个生命的轨迹,你看到的只是一条路,你就只能看见一条命定之途。

所有的生命都一样,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我们都是这样。

关于生关于死(史铁生,我与地坛)

生命就是这样一个过程,一个不断超越自身局限的过程,这就是命运,任何人都是一样,在这过程中我们遭遇痛苦、超越局限、从而感受幸福。所以一切人都是平等的,我们毫不特殊。 ——史铁生 《病隙碎笔》

我永远留住了一个偏见:女人是最适合当大夫的,白大褂是她们最优雅的服装。 ——史铁生 《我与地坛》

人真正的名字叫作:欲望。 ——史铁生 《我与地坛》

永存梦想的人间,比全是现实的世界,更能让我坦然面对死——这就像你在告别故乡的时候,是仍然怀念她,还是已经不想再来。 ——史铁生 《灵魂的事》

所以,虚无的悲叹,寻根问底仍是由于肉身的圈定。肉身蒙蔽了灵魂的眼睛,单是看见要回那无中去,却忘了你原是从那无中来。 ——史铁生 《病隙碎笔》

扩展资料:

史铁生(1951年1月4日—2010年12月31日),中国作家、散文家。1951年出生于北京。1951年出生于北京。1967年毕业于清华大学附属中学,1969年去延安一带插队。因双腿瘫痪于12年回到北京。

史铁生是一个生命的奇迹,在漫长的轮椅生涯里至强至尊,一座文学的高峰,其想象力和思辨力一再刷新当代精神的高度,一种千万人心痛的温暖,让人们在瞬息中触摸永恒,在微粒中进入广远,在艰难和痛苦中却打心眼里宽厚地微笑——韩少功评

百度百科——史铁生

小记|《我与地坛》(史铁生)

记不清都是在它的哪些角落里了,我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也以同样的耐心和方式想过我为什么要出生。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 出生 了,这就不再 是 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 事实 ;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史铁生,我与地坛)

“坐在小公园安静的树林里,我闭上眼睛,想: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很久很久,迷迷糊糊地,我听见了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 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 ’我似乎得到一点儿安慰

(史铁生,合欢树)

第一个是要不要去死,第二个是为什么活,第三个,我干吗要写作。

你说,你看穿了死是一件无需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的事,便决定活下去试试?是的,至少这是很关键的因素。为什么要活下去试试呢?好像仅仅是因为不甘心,机会难得,不试白不试,腿反正是完了,一切仿佛都要完了,但死神很守信用,试一试不会额外再有什么损失。说不定倒有额外的好处呢是不是?我说过,这一来我轻松多了,自由多了。

那些年我们俩常一起在这园子里待到天黑,开怀痛骂,骂完沉默着回家,分手时再互相叮嘱:先别去死, 再试着活一活看 。

谁又能把这世界想个明白呢?世上的很多事是不堪说的。你可以抱怨上帝何以要降诸多苦难给这人间,你也可以为消灭种种苦难而奋斗,并为此享有崇高与骄傲,但只要你再多想一步你就会坠入深深的迷茫了:如世界上没有了苦难,世界还能够存在么?

看来就只好接受苦难——人类的全部剧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看来上帝又一次对了。

(史铁生,我与地坛)

恐慌日甚一日,随时可能完蛋的感觉比完蛋本身可怕多了,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想人不如死了好,不如不出生的好,不如压根儿没有这个世界的好。可你并没有去死。我又想到那是一件不必着急的事。可是不必着急的事并不证明是一件必要拖延的事呀?你总是决定活下来,这说明什么?是的,我还是想活。人为什么活着?因为人想活着,说到底是这么回事,人真正的名字叫做:欲望。可我不怕死,有时候我真的不怕死。有时候——说对了。不怕死和想去死是两回事,有时候不怕死的人是有的,一生下来就不怕死的人是没有的。我有时候倒是怕活。可是怕活不等于不想活呀!可我为什么还想活呢?因为你还想得到点儿什么,你觉得你还是可以得到点儿什么的,比如说爱情,比如说价值感之类,人真正的名字叫欲望。这不对吗?我不该得到点儿什么吗?没说不该。可我为什么活得恐慌,就像个人质?后来你明白了,你明白你错了,活着不是为了写作,而写作是为了活着。

只是因为我活着,我才不得不写作。或者说只是因为你还想活下去,你才不得不写作 。(可以称之为文学废话吗?第一章开头也有,一种写作手法。)

(感悟:只是因为我想活着,才不得不去赚钱。不得不去上班,不得不去好好学习。)

人活一天就不要白活。 将来你工作了,忙得一点儿时间都没有,你会后悔这段时光就让它这么白白地过去了。

朋友们来了 ,带书来,带外面的消息来,带安慰和欢乐来,带新朋友来,新朋友又带新的朋友来,然后都成了老朋友。

要是有个二十一岁的人问我 爱情都是什么 ?大概我也只能回答:真的,这可能从来就不是能说得清的。无论她是什么,她都很少属于语言,而是 全部属于心的 。还是那位台湾作家三毛说得对:爱如禅,不能说不能说,一说就错。

任何以自己的观念干涉别人爱情的行为,都只是一股逆流。

我没有死,也再不能走,对未来怀着希望也怀着恐惧。

在科学的迷茫之处,在命运的混沌之点,人惟有乞灵于自己的精神。不管我们信仰什么,都是我们自己的精神的描述和引导。

人有时候只想独自静静地待一会儿。悲伤也成享受。(那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时刻)

意义的原因很可能是意义本身。干吗要有意义?干吗要有生命?干吗要有存在?干吗要有有?

也千万别把人和意义分割开来理解。不是人有欲望,而是人即欲望。这 欲望就是能量 ,是能量就是运动,是运动就走去前面或者未来。前面和未来都是什么和都是为什么?这必来的疑问使意义诞生。

你不是这种意义,就是那种意义。什么意义都不是,就掉进昆德拉所说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你是一个什么呢?生命算是个什么玩意儿呢?轻得称不出一点儿重量你可就要消失。一段生命之轻,威胁了生命全面之重。

上帝从来不对任何人施舍“最幸福”这三个字,他在所有人的欲望前面设下永恒的距离,公平地给每一个人以局限。如果不能在超越自我局限的无尽路途上去理解幸福,那么史铁生的不能跑与刘易斯的不能跑得更快就完全等同,都是沮丧与痛苦的根源。

既有博览群书并入学府深造的机缘,又有浪迹天涯独自在社会上闯荡的经历;既能在关键时刻得良师指点如有神助,又时时事事都要靠自己努力奋斗绝非平步青云;既饱尝过人情友爱的美好,又深知了世态炎凉的正常,故而能如罗曼·罗兰所说:“看清了这个世界,而后爱它。” 这样的位置在下辈子 。

你是一个的人——至少我们的“好运设计”是这样说的——所以你万事如意。

生命的开端最是玄妙,完全的 无中生有 。好没影儿的忽然你就进入了一种情况,一种情况引出另一种情况,顺理成章天衣无缝,一来二去便连接出一个 现实世界 。真的很像**,虚无的银幕上,比如说忽然就有了一个蹲在草丛里玩耍的孩子,太阳照耀他,照耀着远山、近树和草丛中的一条小路。然后孩子玩腻了,沿小路蹒跚地往回走,于是又引出小路尽头的一座房子,门前正在张望他的母亲,埋头于烟斗或报纸的父亲,引出一个家,随后引出一个世界。孩子只是跟随这一系列情况走,有些一闪即逝,有些便成为不可更改的历史,以及不可更改的历史的原因。这样,终于有一天孩子会想起开端的玄妙: 无缘无故 ,正如先哲所言——人是被 抛 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说不定,我就是从这儿进入人间的。

( 这句话太戳我了,那个我仿佛穿越时空隧道,到来人间的地方,那个我唯一不能选择的地方,那个带来神奇的地方 )

人的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这心情一经唤起,就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

母亲又说:“她应该嫁人了。”

我听不出“ 应该 ”二字是指必要,还是指可能。我听不出母亲这句话是宽慰还是忧虑。

(汉语博大精深,只有说出的那人才知其中涵义)

时至今日,这空白中仍填画不出具体的音容举止。因此我听说他就像听说非洲,就像听说海底或宇宙黑洞,甚至就像听说死;他只是一个概念,一团无从接近的虚缈的飘动。

但这虚缈并不是无。就像风,风是什么样子?是树的摇动,云的变幻,帽子被刮跑了,或者眼睛让尘沙迷住……

(总是听他人说起,又或者执片面之词)

一些人真实的困苦变成了另一些人编织的愉快,一个时代的绝望与祈告,变成了另一个时代的潇洒的文字调遣,不能说这不正当,但其间总似拉开着一个巨大的空当,从中走漏了更要紧的东西。

(现代的热点,谁有真正关心真相是什么,恶语三冬寒,令人伤心的话三思而后行)

在陌生中寻找往日的亲情 。

(与多年未见朋友相聊便也是如此)

那四十多年,要是我愿意我是可以去问个究竟的,他现在住得离我并不太远。但我宁愿保留住猜想。这也许是因为, 描摹实际并不是写作的根本期冀。

他离家时不过二十出头吧,走了很多年,走了很多地方, 想必也走过了很多情感,很多的希望与失望都不知留在了哪儿 ,最后,就像命中注定,他还是回到了这个舅母身边。回来时两个人都已是暮年。回来时,舅母的神志已渐渐离开这个世界,执意越走越远,不再醒来。

这或可写成一个感人泪下的浪漫故事。但只有在他们真确的心魂之外,才可能制作“感人”与“浪漫”。否则便不会浪漫。否则仍然没有浪漫,仍然是 分分秒秒构筑的实际 。

我希望那样的时光并未被时间磨尽,并未被现实湮灭,并未被“不可能”夺其美丽。我希望他曾经这样,我希望不管现实如何或实际怎样,梦想,仍然还在这个人的心里,“不可能”惟消损着实际,并不能泯灭人的另一种存在。 心里不仅祈祷着现实,而因那美丽的浪漫并未死去,也祈祷着未来,祈祷着永远。

( 实际如此,事实如此 ,更多时候人们更期望活着想象之中,就好像这种期望可以掩盖掉很多悲伤。出于人道的心安,出于无奈的心安,出于让自己仿佛之前是一场梦,现在才是事实的心安。)

《奶奶的星星》里写过,我小时候,奶奶每晚都在灯下念着一本扫盲课本,总是把《国歌》一课中的“吼声”错念成“孔声”。我记得,奶奶总是羡慕母亲,说她赶上了新时代,又上过学,又能到外面去工作……

(现在的90后,独生子女,羡慕着爸妈辈有各种稳定的工作,各种下海的机会,没有那么重的房贷压力,羡慕着00后享受着属于时代的红利,好像房贷的压力,15后的养育成本之高,四个老人的压力,都让90后承担了。)

想见她,又怕见她。唉,Z州啊!老家,只是为了这样的想念和这样的恐惧吗?

(父母老了大部分都选择回老家,我们就是从这个地方出去的,总要落叶归根,也就不在外面待着了。大部分老了的想法,无法适应城市里面快节奏的生活,无法熟悉科技带来的手机支付便利的改变,难以摸索越发方便却不熟的交通路线。生命的黄金时刻,本不在科技时代,便也难以适应科技发展之速。所以他们选择落叶归根,选择我们年轻时候拼命远离的姑且称之为没有太多情感的“故土”)

倘那河岸上第一个走来的男人,或那河岸上执意不去的最后一个男人,都不是我的父亲,倘那个立于河岸一直眺望着母亲的花轿渐行渐杳的男人成了我的父亲,我还是我吗?当然,我只能是我,但却是另一个我了。这样看,我的由来是否过于偶然?任何人的由来是否都太偶然?都偶然,还有什么偶然可言?我必然是这一个。每个人都必然是这一个。所有的人都是一样,从老家久远的历史中抽取一个点,一条线索,作为开端。

(曾几何时我也幻想过,如果我妈妈年轻时候出去打工,并非通过相亲认识我的父亲,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我,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回到上面的好运设计。我就是我,我只能是我,命运重来,我或许会成为另外一个我,但我还是我,开端如此,中间所有的选择都构成了现在的我。不论是随机的意外,还是选择的事实,吾即吾,任何人非吾。)

在我的印象里,就是从那一刻起,一个时代结束了。

(就是从都使用手机支付开始,从见不到古法爆米花机开始,从每个教室都安装了空调开始,(小时候教室里连风扇都难得见到)从七个小矮人与绿舌头冰棍需要寻找开始,从葬爱家族,劲舞团,QQ炫舞变成了手游开始,属于我们高考奋斗的年代已经全部结束了。小时候听歌用磁带,看电视用DVD,慢慢变成mp3,mp4到后来mp5,mp6,现在换成了平板,笔记本,智能手机。以前玩过的东南西北,弹珠,小游戏牌,随处可馋的棉花糖到现在小孩子人均手游。)

消失了,或者封闭了,连同那可以眺望的另一种地方。

此岸永远是残缺的,否则彼岸就要坍塌。这大约就是佛之慈悲的那一个“悲”字吧。慈呢,便是在这一条无尽无休的路上行走,所要有的持念。

我希望,我把这个梦写出来,我的黑夜从此也有了皈依了。

(我希望,我把小时候写出来,我的回忆从此有了落脚之所。)

崇山峻岭般的楼群中间,真是岁月无情,那座大楼已经显得单薄、丑陋、老态龙钟,很难想像它也曾雄踞傲视、辉煌一时。

(通过这个文笔,普罗大众性,就像所有人见过的辉煌到衰败,大抵如此,不尽相同。)

历史的每一瞬间,都有无数的历史蔓展,都有无限的时间延伸。我们生来孤单,无数的历史和无限的时间因破碎而成片断。互相埋没的心流,在孤单中祈祷,在破碎处眺望,或可指望在梦中团圆。记忆,所以是一个牢笼。印象是牢笼以外的天空。

重病之时整天是梦。梦见熟悉的人、熟悉的往事,也梦见陌生的人和完全陌生的景物。偶尔醒来,窗外是无边的暗夜,是恍惚的晴空,是心里的怀疑:

谁说我没有死过?

我说:“这一回,恐怕真是要结束了。”

她说:“不会。”

(想着那些逐渐恢复的身边极为亲近之人,倍感泪目,身边的人总是如此期冀着,无一例外。)

我真的又活过来。太阳重又真实。昼夜更迭,重又确凿。我把梦里的情景告诉妻子,她反倒脆弱起来,待我把那支歌唱给她听,她已是泪水涟涟。

最后的练习是沿悬崖行走

梦里我听见,灵魂

像一只飞虻

在窗户那儿嗡嗡作响

在颤动的阳光里,边舞边唱

谁说我没有死过?

出生以前,太阳

已无数次起落

悠久的时光被悠久的虚无吞并

又以我生日的名义

卷土重来

午后,如果阳光静寂

你是否能听出

往日已归去哪里?

在光的前端,或思之极处

在时间被忽略的存在之中

生死同一

四周树影沙沙,幕边云移月走,剧中的危惧融入夜空,仿佛满天都是凶险,风中处处阴谋。

海棠树下,西番莲开得正旺,草茉莉和夜来香无奈地等候着傍晚。蝉声很远,近处是“嗡嗡”的蜂鸣,是盛夏的热浪,是珊珊的喘息。她一会儿跳进阳光,白色的衣裙灿烂耀眼,一会儿跳进树影,纷乱的图案在她身上漂移、游动;舞步轻盈,丝毫也不惊动海棠树上入睡的蜻蜓。我知道她高兴我看她跳,跳到满意时她瞥我一眼,说:“去——”既高兴我看她,又说“去”,女孩子真是搞不清楚。

(我与地坛,记忆与印象2)

丽儿头上戴了两圈,两只膀子上,一边箍了五六个,她把鞋子也踢掉了,打了一双赤足,捞起了裙子,露出她雪白的腿子来,她的足踝上,也套了好几个五彩玻璃脚圈子。丽儿嘴里咿呀唔呀地唱着笑着,手里擎着两球艳红的杜鹃花,挥动着她那白胖的小膀子,在那片绿茸茸的草地上,跳起她学校里教的山地舞来。王雄也围着丽儿,连蹦带跳,不停地拍着他那双大手掌。他那张大黑脸胀得鲜红鲜红的,嘴巴咧得老大,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来。他们两个人,一大一小,一黑一白,蹦着跳着,在那片红红的花海里,载歌载舞起来。

(《台北人》)

急需朱自清的<<背影>>,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原文!

“没有任何一种命运是对人的惩罚,只要竭尽全力去穷尽它就应该是幸福的。”——加缪

书摘:

◆ 第1章 我与地坛

>> 我常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 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 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 在人口密聚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

>>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 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终生的魔鬼或恋人。

>> 如果以一天中的时间来对应四季,当然春天是早晨,夏天是中午,秋天是黄昏,冬天是夜晚。如果以乐器来对应四季,我想春天应该是小号,夏天是定音鼓,秋天是大提琴,冬天是圆号和长笛。

>> 秋天是古殿檐头的风铃响

>> 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

◆ 第2章 我二十一岁那年

>> 我确曾在没人的时候双手合十,出声地向神灵许过愿。多年以后才听一位无名的哲人说过:危卧病榻,难有无神论者。如今来想,有神无神并不值得争论,但在命运的混沌之点,人自然会忽略着科学,向虚暝之中寄托一份虔敬的祈盼。正如迄今人类最美好的向往也都没有实际的验证,但那向往并不因此消灭

>> 老人走后我仍呆望着那块草地,阳光在那儿慢慢地淡薄,脱离,凝作一缕孤哀凄寂的红光一步步爬上墙,爬上楼顶……

◆ 第3章 合欢树

>> 我摇着车躲出去。坐在小公园安静的树林里,我闭上眼睛,想: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很久很久,迷迷糊糊地,我听见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似乎得到一点儿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正从树林里穿过。

>> 人有时候只想独自静静地待一会儿。悲伤也成享受。

>有 一天那个孩子长大了,会想起童年的事,会想起那些晃动的树影儿,会想起他自己的妈妈。他会跑去看看那棵树。但他不会知道那棵树是谁种的,是怎么种的。

◆ 第4章 秋天的怀念

>> 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刷刷啦啦地飘落。

◆ 第5章 墙下短记

>> 独自贴近墙根我往回走,那墙很长,很长而且荒凉,记忆在这儿又出了差误,好像还是街灯未亮、迎面的行人眉目不清的时候。

>> 晚风轻柔得让人无可抱怨,但魂魄仿佛被它吹离,飘起在黄昏中再消失进那道墙里去。捡根树枝,边走边在那墙上轻划,砖缝间的细土一股股地垂流……咔嚓一下所送走的,都扎根进记忆去酿制未来的问题。

>> 有人的地方一定有墙。我们都在墙里。没有多少事可以放心到光天化日下去做。规规整整的高楼叫人想起图书馆的目录柜,只有上帝可以去拉开每一个小抽屉,查阅亿万种心灵秘史,看见破墙而出的梦想都在墙的封护中徘徊。还有死神按期来到,伸手进去,抓阄儿似的摸走几个

>> 我们有时千里迢迢——汽车呀、火车呀、飞机可别一头栽下来呀——只像是为了去找一处不见墙的地方:荒原、大海、林莽甚至沙漠。但未必就能逃脱。墙永久地在你心里,构筑恐惧,也牵动思念

>> 其实秘密就已经是墙了。肚皮和眼皮都是墙,笑和伪哭都是墙,只因这样的墙嫌软嫌累,要弄些坚实耐久的来加密

>> 不是人有欲望,而是人即欲望。

>> 要求意义就是要求生命的重量。各种重量。各种重量在撞墙之时被真正测量。但很多重量,在死神的秤盘上还是轻,秤砣平衡在荒诞的准星上。

>> 不要熄灭破墙而出的欲望,否则鼾声又起。 但要接受墙。

>> 老柏树千年一日伸展着枝叶,云在天上走,鸟在云里飞,风踏草丛,野草一代一代落子生根

>> 接受残缺。接受苦难。接受墙的存在。哭和喊都是要逃离它,怒和骂都是要逃离它,恭维和跪拜还是想逃离它

>> 不想最为思恋的竟是那四面矗立的围墙;年久无人过问,记得那墙头的残

>> 瓦间长大过几棵小树。

>> 静的墙和寂静的我之间,野花膨胀着花蕾,不尽的路途在不尽的墙间延展,有很多事要慢慢对它谈,随手记下谓之写作。

◆ 第6章 黄土地情歌

>> 那时候,爱情如同一名逃犯,在光明正大的场合无处容身;戏里不许有,书里不许有,歌曲里也不许有。不信你去找,那时中国的歌曲里绝找不到“爱情”这个词。

>> 冷静时想一想未来,浪漫的诗意中也透露几分艰险

>> 艰苦的生活需要希望,鲜活的生命需要爱情,数不完的日子和数不完的心事,都要诉说。

>> 一代人与一代人的历史是不同的,这是代沟的永恒保障。沟不是坏东西,有山有水就有沟,地球上如果都是那么平展展的,虽然希望那都是良田但事实那很可能全是沙漠

◆ 第7章 我的梦想

>> 其实我是第二喜欢足球,第三喜欢文学,第一喜欢田径

>> 我希望既有一个健美的躯体又有一个了悟人生意义的灵魂,我希望二者兼得。但是,前者可以祈望上帝的恩赐,后者却必须在千难万苦中靠自己去获取——我的白日梦到底该怎样设计呢?

>> 后来得知,约翰逊跑出了九秒七九是因为服用了。对此我们该说什么呢?我在报纸上见了这样一条消息:他的牙买加故乡的人们说:“约翰逊什么时候愿意回来,我们都会欢迎他,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事,他都是牙买加的儿子。”这几句话让我感动至深。

>难道我们不该对灵魂有了残疾的人,比对肢体有了残疾的人,给予更多的同情和爱吗?

◆ 第8章 好运设计

>> 要是今生遗憾太多,在背运的当儿,尤其在背运之后情绪渐渐平静了或麻木了,你独自待一会儿,抽支烟,不妨想一想来世。

>在你幼小的时候她只是带着你走,走在家里,走在街上,走到市场,走到郊外,她难得给你什么命令,从不有目的地给你一个方向。走啊走啊你就会爱她,走啊走啊你就会爱她所爱的这个世界。

>> 但此刻宇宙正在旋转,正在飞驰,正在高歌狂舞,正借助了星汉迢迢,借助了光阴漫漫,享受着它的路途,享受着坍塌后不死的沉吟,享受着爆炸后辉煌的咏叹,享受着追寻与等待,这才是,这才是真正的,恰恰死亡之前这波澜壮阔的挥洒,这精彩纷呈的燃烧才是者得天独厚的机会。

>> 没有痛苦和磨难你就不能强烈地感受到幸福,对了。那只是舒适只是平庸,不是好运不是幸福,这下对了。

>> 劫难之后失而复得,现在你才真正是一个幸福的人了。苦尽甜来,对,这才是最为关键的好运道。

>> 苦尽甜来,对,只要是苦尽甜来其实怎么都行,生生病呀,失失恋呀,要要饭呀,挨挨揍呀(别揍坏了),被抄抄家呀,坐坐冤狱呀,只要能苦尽甜来其实都不是坏事。怕只怕苦也不尽,甜也不来。

>> 其实都用不着什么甜,苦尽了也就很甜了。

>> 幸福感不是能一次给够的,一次幸福感能维持多久这不好计算,但日子肯定比它长,比它长的日子却永远要依靠着它。所以你不能失去距离,不能没有新的企盼和追求,你一时失去了距离便一时没有了路途,一时没有了企盼和追求便一时失去了兴致和活力,那样我们势必要前功尽弃,那道阴影必不失时机地又用无聊、用乏味、用腻烦和麻木来纠缠你,来恶心你,同时葬送我们的“好运设计”。

>> 命运在最后跟你算总账了(它的账目一向是收支平衡的)

>> 你立于目的的绝境却实现着、欣赏着、饱尝着过程的精彩,你便把绝境送上了绝境。梦想使你迷醉,距离就成了欢乐;追求使你充实,失败和成功都是伴奏

>> 当生命以美的形式证明其价值的时候,幸福是享受,痛苦也是享受。

>> 过程!对,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你能创造这过程的美好与精彩,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你能够镇静而又激动地欣赏这过程的美丽与悲壮。

◆ 第9章 记忆与印象1

>> 近处是一排绿油油的榆树矮墙,越过榆树矮墙远处有两棵大枣树,枣树枯黑的枝条镶嵌进蓝天,枣树下是四周静静的窗廊。——与世界最初的相见就是这样,简单,但印象深刻。

>> 很可能,生和死都不过取决于观察,取决于观察的远与近。比如,当一颗距离我们数十万光年的星星实际早已熄灭,它却正在我们的视野里度着它的青年时光。

>> 风过树林,带走了麻雀和灰喜鹊的欢叫。钟声沉稳、悠扬、飘飘荡荡,连接起晚霞与初月,扩展到天的深处,或地的尽头……

>> 人的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这心情一经唤起,就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

◆ 第11章 想念地坛

>谁?谁还能怎样?我,我自己。

>> 写,真是个办法,是条条绝路之后的一条路。

>> 写作的零度即生命的起点,写作由之出发的地方即生命之固有的疑难,写作之终于的寻求,即灵魂最初的眺望

>> 变成了身份或地位的投资,它就不要嘲笑喧嚣,它已经加入喧嚣。

>> 我曾注意过它们的坚强,但在想念里,我看见万物的美德更在于柔弱。

>> 我曾写过“设若有一位园神”这样的话,现在想,就是那些老柏树吧;千百年中,它们看风看雨,看日行月走人世更迭,浓荫中惟供奉了所有的记忆,随时提醒着你悠远的梦想。

>> 惟柔弱是爱愿的识别,正如放弃是喧嚣的解剂

◆ 第12章 扶轮问路(代跋)

>> 凡·高给提奥的信中有这样的话:“我是地球上的陌生人,(这儿)隐藏了对我的很多要求”,“实际上我们穿越大地,我们只是经历生活”,“我们从遥远的地方来,到遥远的地方去……我们是地球上的朝拜者和陌生人”。

>> 尼说“要爱命运”。爱命运才是至爱的境界。

>> 爱命运”即是爱上帝——上帝创造了无限种命运,要是你碰上的这一种不可心,你就恨他吗?“爱命运”也是爱众生——设若那一种不可心的命运轮在了别人,你就会松一口气怎的?

>> 凡·高所说的“经历生活”,分明是在暗示:此一处陌生的地方,不过是心魂之旅中的一处景观、一次际遇,未来的路途一样还是无限之问。

小记:读这本书的时候,我常常忍不住想——地坛真的就只是那个地坛吗?答案显然为否,它是一个心灵栖息处,就像,我小的时候很爱去的养鸟的天台。坐在石凳子上,安安静静听着鸟鸣声,小小的脑袋里充斥着对这门美妙“语言”的千百般好奇。地坛是这样一个安静的地方,这样一个让作者的心灵愿意永远停歇的地方,就像我们每一个人心中的那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天地”,地坛用自然独有的声音抚慰着来到这里寻求静谧的人们的心 。

<<背影>>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籍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父亲回家变卖典质,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的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还是(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两三回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顾(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座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要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直(真)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桔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 我看见他戴

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太(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

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桔子望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桔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桔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桔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

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儿 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自支持,做了许多大事。哪 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的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我在好几篇中都提到过一座废弃的古园,实际就是地坛。许多年前旅游业还没有开展,园子荒芜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很少被人记起。

地坛离我家很近。或者说我家离地坛很近。总之,只好认为这是缘分。地坛在我出生前四百多年就座落在那儿了,而自从我的祖母年轻时带着我父亲来到北京,就一直住在离它不远的地方——五十多年间搬过几次家,可搬来搬去总是在它周围,而且是越撤离它越近了。我常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记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

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时,太阳循着亘古不变的路途正越来越大,也越红。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自从那个下午我无意中进了这园子,就再没长久地离开过它。我一下子就理解了它的意图。正如我在一篇中所说的:“在人口密聚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两条腿残废后的最初几年,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我就摇了轮椅总是到它那儿去,仅为着那儿是

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我在那篇中写道:“没处可去我便一天到晚耗在这园子里。跟上班下班一样,别人去上班我就摇了轮椅到这儿来。园子无人看管,上下班时间有些抄近路的人们从园中穿过,园子里活跃一阵,过后便沉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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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见:://article.rongshuxia/viewart.rs?aid=37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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