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小说《文城》中是通过什么描述体现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呢?
《周易》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是中华民族自古以来的精神传统,这种精神代代相传,流淌在每一个中华儿女的血液中,儒家思想体系中也对其有深刻的反映,如“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突出了奋斗精神对学习的重要性。在《文城》中,林祥福则将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文城》中,出身于富裕人家的林祥福,五岁丧父,但是父亲却给他留下了四百多亩田地和拥有六间房的宅院,不仅如此,其祖上还一直积累黄金,至其时已有17根大金条和3根小金条,这丰厚的家产无疑可以让他往后的生活衣食无忧,但是他并没有沉浸在万贯家财中,反而靠着自己的勤奋踏踏实实地生活。
林祥福身上有着中国儒家思想体系中的吃苦耐劳、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十三岁那年开始跟随管家田大下地视察,像他家佃农一样一双泥腿在田埂上走来走去,有时会与田大一起跨入水田”。不仅如此,他还经常坐到母亲的织布机前阅读父亲给他留下的一百多册线装书籍,甚至去邻村邻乡的木匠师傅那里拜师学艺,在木匠师傅那里吃住一两个月是常事,为了做木工废寝忘食。
但是母亲的去世、小美的离开接连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小美第一次离开时取走了林家祖上积攒下来的7根大金条和1根小金条,这沉重地打击了年轻的林祥福,“他的哭声比婴儿的哭声还要漫长,然后像是一个受了欺负的孩子去寻找父母一样,在冷清的月光里走到父母的坟前,跪在地上,有时高声喊叫,有时哽咽说不出话来”,自此林祥福变得沉默寡言、心事重重,但是消沉一段时间后他想起了母亲的话“纵有万贯家产在手,不如有一薄技在身”。
于是,他开始努力精进自己的木工技艺,继续学习,并且还在“麦收前一个月”,跟着媒婆去相亲,继续自己的生活。但小美大着肚子回来又打破了他原本的,为了让林家有传人,他重新接纳小美,但没想到小美生下孩子后再次离开,为了孩子有母亲,为了找回妻子,这个淳朴善良的北方男子将家产抵押后,把未满周岁的女儿“放在胸前棉兜里”,一路向南而行,寻找小美和阿强口中那虚无缥缈的“文城”。
但一路的奔波并没有磨掉林祥福身上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在陈永良的挽留下留在溪镇的林祥福,很快便与陈永良合开了木器社,将自己以往学到的木工知识运用起来,因此木器社风生水起。而在林百家十岁的时候,“林祥福已经拥有万亩荡一千多亩田地”,这个背井离乡的北方农民,对土地有很深的依恋之情,他用自己带来的钱和自己在溪镇奋斗积攒下来的钱购买土地,即使是在战乱不止、匪祸泛滥的时期,他也依旧收购万亩荡的土地,因为他能在如今“破败的景象里看出万亩荡此前的富裕昌盛”,也坚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林祥福自强不息的精神,让他不管是在家乡还是在溪镇,都衣食无忧,生活富裕。在自己家乡的时候,林祥福就没有依靠祖上留下的家业浑浑噩噩度日,在经历了家庭和爱情的打击后,也没有消沉,而是继续精进自己的技艺,坚持学习;在定居溪镇后,依靠自己的手艺致富。他有中国农民身上淳朴、善良、勤劳等品格,也有自强不息、不轻言放弃的顽强意志。
不仅林祥福,陈永良夫妇也有着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陈永良为了养活妻儿,什么活都干,李美莲为了能跟得上丈夫的步伐,挑着一副担子在后面小跑追赶,“她喘气的声音就像拉动的风箱声”。虽然两人的出发点是为了养家糊口,但是身上若没有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又怎会有后面安定、温馨的幸福生活?
《文城》-余华
《文城》。
“命运就像蒲公英,风起而涌”这句话出自余华的《文城》。《文城》是中国当代作家余华创作的长篇。该讲述了在清末民初的动荡年代,北方青年林祥福与南来女子纪小美相遇、相爱,但小美在生下一女儿后突然离开,再无音讯,林祥福背着女儿一路南下,寻找妻子小美所在的“文城”的故事。
读 余华《文城》
根据《文城》中描述的时代背景:1926-1928 国民北伐,北洋军已溃败。
地点大致参考似乎没有意义。估摸一定在上海以南,几日马车日程之内的地方,在安徽,浙江一带吧。
共情思考:
如果我是林祥福,我敢不敢带着女儿去寻找那做有小美在的文城。
如果我是小美,能否为自己的敢爱敢恨买单。
如果你给了别人一座“文城”,那他就一定会在文城找到你。
全文以林详福带女寻找文城的小美展开:
补章:
本书如果对多个角色拎出进行一一解读似乎都有其较深表达,较真的话像陈永良,顾益民等主要角色显得较为淡薄,缺少立体感。
林详福到死都没有找到他的文城,但是他最后留在了“文城”。这不是文字游戏,是作者安排的情节就是如此。文城就是阿强说谎随口说的一个名字,但是小美的描述与口音让林详福确认溪镇大概就是文城。
林详福的遗憾不是没能找到心目的文城,而是没能见到小美。
戏虐之处便是,林详福死后田家兄弟带着他的棺材路过的坟丘刚好埋葬了小美。林详福到死甚至都不知道小美的全名叫纪小美,但是小美却一直都知道林福就到了溪镇。
文城对林详福来说就是幸福的起点,对于小美来说是救赎的终点
一切都在“文城”画上了句号。
重要词句标注:
P29:纵有万贯家产在手,不如有一薄技在身
余华《文城》中最搞笑一段 哈哈哈
网上大家都评论说 余华老师是把快乐留给自己,把悲伤丢给读者的段子手作家 。确实如此啊。
照例说一下本书的大概内容。在清末民国初年的动荡时代,主人公林祥福是一个乡村地主家的少爷,虽父母早亡,家产丰厚,但他没有骄奢*欲,反而吃苦耐劳,有一身好文化修养和木匠手艺,成为一个山岳般厚重的北方男子汉。这一天,有一对自称是来自南方一个叫“文城”的兄妹来到他家借宿,说是去北方投奔亲人。一个叫小美,一个叫阿强。林祥福接纳了他们,第二天阿强说先走,把小美暂时留下,自己先去京城,过段时间再来领。长得并不相像叫小美的“妹妹”留下来了。就这样小美与林祥福日久生情,随后结婚。可是这就是一个乡村,在知道林家金条藏身之处后,小美卷走一半金条。林祥福对小美爱之切,恨之深,花了好多时间才从这段感情算是走出来,可没想到小美回来了,说怀上了孩子, 一定要在林家把孩子生下来。林祥福选择了原谅,并重新补办了隆重的婚礼。也许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林祥福害怕小美会再次离开。曾许诺如果小美再次离开,他会带着女儿去找她,不管天涯海角。最终小美还是离开了,林祥福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带着女儿,带着家,一起上路去寻找着小美。经过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一个叫做溪镇的地方,也是林祥福认为的小美的家乡“文城”,并在那一边安家抚养着女儿一边一直寻找并等待着小美。
这样庞大的包袱是陈永良从未见过的,在这个北方人魁梧的身后左右摇晃,他仿佛把一个家装在了里面 。—陈永良第一眼看到林祥福。
接下来就是余华老师被诟病的把悲伤丢给了读者的结局。林祥福把家产交给世代的雇农—田家之后,一路南寻,历经龙卷风、冰雹等艰险,来到了溪镇,继续打听文城在哪里,可走了一段才发现小美和阿强的口音与溪镇人的口音相似,便留在了溪镇。他听婴儿哭声敲陌生人门,拿出铜钱,为女儿讨一口奶喝,就这样她的女儿喝着百家奶水长大,取名 林百家 。直至走到陈永良家里,溪镇上的陈家让他漂泊的心沉淀下来,于是便和陈永良一起做木匠,共同创业,成为溪镇的大户,并且得到溪镇地方大户顾益民的赏识,女儿与顾家长子定了娃娃亲。女儿在长大的过程中,由于陈永良老婆李美莲的悉心照料,母亲的角色并未缺失,人生得美丽大方体贴懂事,与陈家长子的爱情受到了双方家庭的排斥。后来,女儿逐渐长大,随着军阀混战,兵祸四起,溪镇的安宁遭到了破坏,林祥福为了赎回被土匪绑走的顾益民,带着“赎金”只身独闯匪巢,被土匪激怒,意欲报仇未果而不幸遇难。至死林祥福都没不确定溪镇就是文城,也没有见到找寻一生的小美, 咫尺便是天涯 。随后,衷仆田家五兄弟,前来带他的尸体回北方故乡。
这就是《文城》的主线故事,后边又补了大概三分之一阿强与小美的故事,原来小美是阿强的童养媳,阿强家里父亲是上门女婿,母亲抠搜,在家里说一不二。有一次小美用了家里的一串铜钱资助了自己的弟弟,被婆婆休了回去,阿强在沟通未果后,拿上家里的钱,带上小美去私奔,在把钱即将花完的时候,阿强由于在成长过程中母亲的强势,自身性格与其父相似,略显怯懦,于是他不知道该去何方,而北京恭王府上的姨父也许只是他的一个幻影……
故事内容有点长。但是觉得都是不得不写的东西。
林祥福,换现在的说法——一位“优质富二代”。没有纨绔习气,反而心地善良。所有美好的品质都在他身上闪闪发光,他爱好读书,有着技术大拿的木工手艺,始终热爱生活,热爱着脚下的土地。即使是被小美欺骗,祖辈的积蓄被骗走一半,他仍是用爱与原谅重新接纳了小美,并且对她爱的更深入了。也遵循着自己的诺言,离开故土跋山涉水,历经艰难险阻去天涯海角的寻找小美。最后留在了他认为的文城——寻找并等待着。结局并不美丽,即使日后有了万贯家财,失去小美的家就始终不是个完整的家,女儿的母爱可以被代替,但林祥福却始终不是个完整的人。最后为了镇子的安危赎回顾益民死在了土匪的手中。生命的最后没有绚烂与跌宕起伏,最后留下的只有一双睁开的双眼,旁人认为的“未死”奇景。在我看来,那双眼也许在最后看到了向他的小美,他再也不舍得闭上,生怕她又走了吧。
小美,多么大众的名字啊。在文章后面才知道全名—邱小美。这个生活动荡封建时代的可怜姑娘,年纪轻轻就被卖到阿强家里做童养媳,由于婆婆在家里地位的强势,使得她始终生活在一个无形的套子里,颇有种画地为牢的感觉,稍有逾越便是雷霆一击。命运确实也没有放过她,他被婆婆逼迫离开这个家,最后被阿强救赎般带着她远走高飞,压在头顶的乌云被一束阳光击穿,从此他对阿强才开始有了爱。在上海得恣意生活是她一生最高光时刻,之后又绚丽且短暂般回归现实。之后遇到林祥福,这个她最爱的男人,也许是为了还恩情,她没有沉浸在与林祥福的爱情之中,选择了偷走林家的财产和阿强回到了溪镇。是的,就是林祥福留下的溪镇。他没有找错。 一个人要刻意躲着你即使是挖地三尺也找寻不到的。 最后,她和阿强冻死在大雪纷飞的城隍庙祈福活动当中,宛如最虔诚的信徒般,也许是最诚心的祈求,也许是内心罪恶救赎的解脱吧,化为了一坐冰雕般一动不动立在那里。到最后无人认领草草下葬。
阿强,也是大众的化名。直到死后在墓碑上才知道他的全名叫沈祖强。可惜的是他完全没有继承祖业并使之强盛,反而在他身上沈家断了香火。在强势母亲的影响下,他怯懦且毫无目标,一辈子活在母亲的阴影下。就是这么一个老实木讷的男人,冒天下之大不韪,背上不孝子的罪名,离家出走,接上被母亲休回娘家的妻子,去了上海,还想去京城。这是小美作为一个女人,她人生当中的至美时刻。也因此,在他们落魄的时候,小美曾想过不惜以卖身来养活阿强。也许是出于感激吧,她毅然选择带上林祥福的金条,抛下女儿,回到阿强身边。后来和小美回到溪镇,错过了母亲的离世,荒废了祖业,始终活在被林祥福抓获的惶惶不可终日的内心煎熬当中。直到和小美华为冰雕解脱般冻死在城隍面前。
书中还刻画了很多人物。有顾益民,人如其名,是一个有益乡民的人。作为溪镇商会会长,民兵团第四任首领,他是个愿为乡民做实事的乡绅。面对外来力量的入侵始终团结乡民保护着自己的家园。陈永良,永远忠良。短暂做过顾益民的仆人,是林祥福的知己和商业伙伴。他救了被土匪的顾益民,重情重义也亲手杀死恶贯满盈的土匪头子,为林祥福报仇。陈永良的妻子李美莲,给了林百家缺失的母爱,并在绑匪进村把林祥福的女儿绑走时,主动提出用长子去换妹妹回来,为此长子陈耀武吃尽了苦头,还丢了一只耳朵。还有田家兄弟得忠诚等,不一而足,每个人都有其闪光点。
作者费大量笔墨,前后反复描写小美的眼睛,直到她眼中金子般闪亮的颜色逐渐淡去。爱情没有对错,纪小美与两个男人之间的纠葛,说不上孰是孰非,只能说造化弄人。沈祖强与林祥福,各自有着爱她的方式。但在我看来她最爱的还是林祥福,即使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那种夫妻般的相濡以沫—男耕女织才最宝贵且让人着迷吧。她是一个渴望爱与平和的人儿。对于阿强,她有过爱,但更多的是感激他解开她身上的束缚,让她能短暂呼吸的慰藉,到最后她想最多的是她的女儿—林百家。一个到死都未知道的名字。贴心的藏着的是女儿出生留下来的胎毛,是在生命最后时刻她唯一感受到温暖的地方。
也许现在各位看官看来,这就是一个渣女骗财骗色骗人生的悲惨故事,即使这个女人有着同样不堪的过去与遭遇。但林祥福没有恨她。那是在第一次出走回来后,有一句话很深刻“你也没有狠心把金条都偷走,你留下的比偷走的还多点。”是阿,她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给了他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一个家,即使这个妻子离开了,家维系的时间不长,但他有了不一样的一个人的生活,一个始终找回这个家的命运,即使颠沛流离,艰难险阻呢。就像林祥福一直购买土地一样,他说是给女儿以后的嫁妆,使之不受婆家看轻。 实际上这何尝不是他心上的砝码呢,他始终心存希望,每一块土地都是加在他等待小美的天平这端 , 只有这样失去小美的天平那端可能就会翘起来高到天上去,直到看不到吧。就这样形成了万亩荡 。也许是命运使然吧。他出现在城隍庙祈福当场,冻死的小美离他只有几米之隔。他生前经常爬的西山离小美的坟茔也只有一个山头之距。 就在最后的最后,装着林祥福尸体的棺材路过了了小美的坟前,并短暂停留。我想人死了如果有灵魂一说的话,他是找到了小美的。他会说:“小美我终于找到你了”。并张开他山野般的臂膀拥她入怀,再也不在放开。即使是魂飞魄散呢。
命运捉摸不透,在日升月沉的岁月当中,愿林祥福、小美与阿强不是你我。愿我们都有林祥福般善良的品格,对等的被温柔以待。
余华《文城》中是怎么体现以仁为先的仁爱精神呢?
“世上还有这等奇事,不知道女方的生辰八字,也不知道女方的属相,就娶回家中,难怪这个小美一去不返。”媒婆说只有知道生辰八字,知道属相才知道是相生还是相克才能推断祸福寿夭,她:“说属马的不能配属牛的,属羊的万万不能和属鼠的相交,这就叫白马怕青牛,羊鼠相交一断休,蛇虎配婚如刀割,兔儿见龙泪交流,金鸡玉犬难避难,猪共猿猴不到头,二狗不同槽,两龙不同潭,羊落虎口……你是属羊的,你们两个怕是羊鼠配,要不就是羊虎配。”? 媒婆板着手指,一边数着一边说:“你既没有和八字写跟帖,也不止女方的生辰日月和属相,结婚那天总该是用轿子将她接过来的?”
林祥福还是摇了摇头,这一次媒婆的两只手都拍在大腿上,腿都差点拍断了,叫起来:“世上还有这等奇事,俗话说破扇子扇扇也有风,破轿子坐坐也威风。先不说这威风的事,你不用轿子把女人抬回来,女人的脚就不是你的,是她自己的,他随时都会一走了之。这个小美是一定不会回来了。”
余华《文城》| 没有一个地方叫文城
儒家把“仁”作为最高的道德范畴,其核心是强调“爱人”,即仁者应该关心、爱护、尊重、帮助他人,并且能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文城》中,余华赋予了陈永良夫妇等人“仁爱”的具体含义。
林祥福是一个倔强而又专一的人,当妻子小美生下孩子离开后,他便独自一人背着未满周岁的女儿林百家踏上了寻妻之路,挨家挨户地为女儿乞讨奶水。后来到达溪镇,尽管当时的溪镇刚经历过龙卷风的袭击,小镇比较破败,但当林百家因饥饿啼哭时,溪镇人总会友善地将林祥福和林百家带到正在哺乳期的女人家中。
溪镇人带给林祥福的第一印象是友善,而陈永良夫妇则是林祥福在溪镇遇到的最友善的人,在这户人家里,林祥福感觉无比温馨。陈永良的妻子“把女孩抱到胸口”,“摘下女孩的绸缎帽子,不断凑到女孩的头发上闻一闻”,而“陈永良抱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那一刻,使林祥福这个抱着女儿四处奔波,许久没感受到家庭温暖的男人产生了“自己倘若遭遇不测,把女儿留在这户人家”的想法。
林祥福莫名地对这个家庭和这对夫妇产生了强烈的好感。陈永良在与林祥福攀谈的过程中得知,林祥福是从北方来的,目前正在四处漂泊,陈永良夫妻二人热情地挽留林祥福,甚至在林祥福去而复返时,将林祥福与林百家留在自己家中,李美莲主动给林百家喂奶,夜里也尽心尽力地照顾林百家,将林百家视如己出。陈永良夫妇二人能给予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一种莫大的善意,其善良和仁爱显而易见。
最终林祥福在那场雪灾后留了下来,成为陈永良家中的一分子。陈永良夫妇与林祥福、林百家就如同家人一般,相互照应、互相关心。在林祥福看来,李美莲就是“孩子的妈”。当陈永良和林祥福合伙开了木器社后,陈永良的妻子李美莲便尽心尽力地操持家务、照看孩子。她尽心尽力地照顾林百家,对林百家比对自己的亲生孩子还要用心。
在得知林百家被土匪掳走后,甚至让自己的大儿子陈耀武去把林百家换回来,她害怕林百家被“拉风箱”,一辈子抬不起头。她并非不心疼自己的儿子,也并非不知道陈耀武跟着土匪走了以后可能会遭遇什么,但是在她心里,三个孩子已经没有亲生与非亲生之别,都是自家的孩子,但儿子她有两个,女儿却只有一个,她的这种想法也得到了陈永良的支持。
事实上,在陈耀武跟着土匪走了以后,李美莲夜夜失眠,夫妻二人常常在夜里叹息、惊醒,在陈耀武回来的时候,李美莲“哭成了一个泪人,手里捏着的手帕好像也在掉着泪水”,陈永良同样也泪流满面,但是夫妻二人都不后悔让陈耀武把林百家换回来,可以说在这一点上,陈永良夫妇做到了儒家文化精神中的“仁者,爱人”,也做到了儒家文化精神中的“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在中,除了陈永良夫妇,溪镇商会会长顾益民、“和尚”母亲等人身上也或多或少地体现出一些“仁爱”精神。例如顾益民帮助陈永良在溪镇安家,给陈永良安排工作;自主组织民众祭拜苍天以期雪灾结束;组织民团抵御土匪等,尽管其身上有缺陷,却也表现出来“为富,为仁”的一面。
而土匪“和尚”的母亲,在“和尚”把被割了一只耳朵的陈耀武带回家时,给陈耀武吃食,在陈耀武发烧的时候细心照顾并在他手腕上系红绳以期菩萨保佑,并在陈耀武走的时候还为他准备干粮等,这些细节描写也彰显出了这一时期普通老百姓内心的善良和仁爱。
“仁”是儒家思想的核心,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中国人的思想行为,对于《文城》中这些处于混乱时代中的小人物来说,很多事情不是他们能选择和控制的,但是在纷扰繁杂的社会中用一种友善、仁爱的态度对待他人,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同时也是“仁”在中的体现。
读《文城》,再次感受余华细腻的文笔
“初读余华悲痛油然而生;再读余华深刻理解苦难”。这是我读完余华的多部作品后的感受。时隔8年,《文城》终于降生。
《文城》讲述的是一个叫林祥福的北方男人遇到了一个叫小美的南方女人。“一见杨过误终身”,当林祥福遇到小美后,便解读了一眼万年。
一天夜里,一男一女来到林祥福家里短暂落脚,男人叫阿强,女人叫小美。阿强说,他是小美的表哥,林祥福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也是从那时起,小美住进了林祥福的心里。
可单纯的林祥福没有想到,号称小美表哥的阿强,竟然是小美的丈夫。原来,小美与林祥福的相遇、相爱,都是一场有意的安排。
小美第一次离开林祥福时,偷偷拿走林祥福的财产。按照与阿强约定好的时间和地点,顺利碰面,正当两人决定拿着钱财打道回府时,发现小美怀孕了,孩子是林祥福的。
一向顺良的小美,这次大胆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先回到林祥福身边,把孩子生下来。因为,她觉得这是她能给林祥福唯一的弥补。
当林祥福再次拥有小美,而且小美还怀了自己的孩子,他没有埋怨、没有怀疑,坚信这就是失而复得,更加爱护小美。
“装睡的人,永远叫不醒”。当小美生下女儿后,还是按照原来的,离开了林祥福。尽管她内心充满了对林祥福的愧疚,充满了对女儿的挂念。她还是走了。
小美走后,寻找小美,成了林祥福此生的执念。她只知道小美是从“文城”而来,那里的人穿着木鞋。
林祥福一路南下,直到他到了一个地方,这里的人操着和小美一样的口音,脚上穿着和小美一样的木鞋,林祥福觉得,这里就是文城。
他一身厚重的棉衣,怀里抱着女儿,在凛冽的寒风中四处打听着小美。后来,他得知这里不叫文城,而是溪镇。而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没有一个地方,叫文城。
虽然这里叫溪镇,林祥福还是相信小美就是来自这里。他在这里落脚,结识了重情重义的陈永良,两人如同手足一般,同甘共苦。
他还认识了正气凛然的顾益民,后来军阀混战,土匪泛滥,溪镇霎时危机四伏,人们颠沛流离。顾益民被土匪掳走,并施加残酷暴刑。
为了“赎回”顾益民,林祥福以身试险,只身闯入匪巢。不幸而言中,林祥福在和土匪博弈之时,惨遭。
溪镇的故事,没有因林福祥的离开而终止。而小美,也未能在他有生之年再遇到。溪镇的确是小美所说的“文城”,而“文城”只是一个谎言。
林祥福的故事结束了,在最后的部分,交代了小美的过往和余生。小美的确在溪镇,她带着对女儿的牵挂与愧疚,温顺地过活着。
后来,小美冻死在一场浩大的祭拜仪式中。自此,她纠结复杂的一生,彻底画上了句点。
《文城》不同于余华以往的作品,以往的作品,犹如落地生根般朴实厚重,直击心灵,掷地有声。而《文城》多了一丝飘渺的情愫,魂牵梦绕般,渗透到灵魂。
刀光血影,鲜血染红了溪镇,他走过小美的足迹,但始终没有找到“文城”。
三月中旬,听说余华老师历经八年,又有新书出版,忍了好久,最后还是没忍住,于是前天在网上买了他的《文城》。
到手就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工作之余,照顾完老人,夜深人静时,静静地读,至今尚未读完。自己读余华的书,喜欢静下心,一点点地品味。
一本书读完,往往画的到处都是。
就已经读的一部分来看,余华还是余华,无可替代的余华。
书中细节的描述,一读就是他的味道。如描写主人翁林福祥最初给人的印象:“一个身上披戴着雪花,头发和胡子遮住脸庞的男人,有着垂柳似的谦卑和田地般的沉默。”
描写他背的包裹大:“他仿佛把一个家装在了里面。”
形容主人翁林福祥,吃苦耐劳,与佃农一起下地;为了学习与其父亲一样的酷好木工技术,与各种木工工具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且聪慧,读书写作勤奋好学。
这样一位品学兼优,几技傍身的大好青年,如果按照民国时期的正常逻辑,是不是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成家立业,过上稳定、安详、其乐融融的生活。
可惜阴差阳错,因为媒婆的过度小心,错过一段大好姻缘。也许只是为了等待小美,林福祥一辈子挂念的女子,自己女儿林百家的亲生母亲。
谁知与小美的姻缘如此短暂,女儿刚刚会昂头,小美就抛下他们夫女二人,再无音讯。为了这个刻入林福祥心中的女人,他抛家舍业,变卖家产,抵押土地,远赴小强(小美的丈夫)口中的文城,去寻找抛家弃女的小美。从此开启了另一种人生。
真可谓,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为了小强口中曾经的故乡“文城”(实际溪镇),林福祥不惜爬山涉水,历经风雪,跨越河流,在自认为是文城的溪镇,扎根,另起炉灶。用自己的手艺,与陈永良建起一个木器社。
林福祥用自己精湛的手艺,善于经商的头脑,加上前期所带来的银票,在溪镇万亩荡陆续购得一千三百多亩田地。可谓富甲一方,除了顾益民以外,没人能匹敌他的财富。
整部书,情节连续,跌宕起伏。
从林福祥的童年,母亲与少年林福祥,青年寻求姻缘的林福祥,林福祥与小美,中年林福祥,林福祥与女儿林百家,林福祥与陈永良,林百家与陈永良儿子陈耀武,林百家与顾家姐妹,顾家四兄弟,颇有大局观的顾益民,还有林福祥的管家田大。特别是残暴堪比日本人的土匪张一斧,杀死去赎顾益民的林福祥,后有被为林福祥报仇的陈永良所杀。
一环扣一环。
少年丧父的林福祥,奔波在寻找文城路上的林福祥,在溪镇奋斗的林福祥,为了女儿保护送她到上海读书、与陈永良不得不分家的林福祥,为了小美失却男人欲望的林福祥,内心沉默无限挣扎的林福祥。
余华细腻的文笔,在一幕幕地为读者刻画了众多典型的画面。人物形象个个丰满。不愧为力作。
喜欢读余华的书,因为他细致入微的描绘。
喜欢读他的书,好像人物就站在你的面前,令人想哭又想笑,读后掩面沉思,不禁为书中人物悲惨的命运唏嘘,身逢乱世,土匪横行,生灵涂炭,人民难以安身立命。
特别是写被土匪割掉耳朵的那些溪镇人时,左耳被割的人,走路往右歪,右耳被割的人,走路往左歪。看到这些,好像自己也跟着歪,令人好笑,可心又在流血。
混乱的社会,需要有大局观的人,顾益民就是一位有气度和眼光的民间领导者,也是位有实力,有财力,有号召力,有长远眼光的人。
组织成立对抗土匪的民团。
为保护镇民,不惜花重金善待北洋军阀军。
给他们找窑子,提供酒楼、冬季御寒服装,直到把他们哄走。
及早读《申报》的顾益民,很有眼光地将女儿送入上海专门女子学院学习,并不到声色地让林福祥也把女儿林百家送入学校。
可谓不简单的一位民国人士,可惜受尽土匪残忍的戕害,多亏陈永良搭救,捡回大伤元气不成人形的余命,为此搭上了赎他的林福祥的宝贵生命。
读文城,就是在读一部小型的民国城镇史,一代人的奋斗、发家、败落、没落、在历史大潮中的跌宕起伏史。一代民国时期人民的苦难史。
一个人的奋斗史,追求史,爱情史。为了一个人,爱上一座城,颠簸一生,终于客死他乡。
没有人能脱离时代的大潮,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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